纪茗心倒是没有预料到这样一个小城便有一万的驻军,但她认真看过地图,这里离居延最近,漠北除非攻破居延,否则不会往这边来。
而居延若是破了,漠北人立马就能接收到大量的粮草和军需,到时候,这里的一万人根本抵挡不了漠北的铁骑。
所以这里留再多的人也没有什么用。
想清楚这些,她当机立断道:“只留三千人,你立马带余下的七千人跟我走。”
汪林一愣,他想要反驳,但想到刚刚王隆的下场,又咽了回去,只是心中升起一丝不悦。
他对王隆的不满不仅是因为对方是朝廷空降来的,事实上,对方若是真有本事,他也不是不能屈居人下。
可惜王隆自恃出身,目无下尘,更是全然不顾大局,只是一味排挤他们这些定北王府出身的人。
而现在,眼前的小公子似乎也在犯同样的毛病,一个从来没有来过北疆的人,一出现就仗着手中王爷的印章,不听劝告,为所欲为。
他终究没忍住问了一句:“敢问公子,咱们要去哪里?”
纪茗心正骑马要走,听到他的话转头朝他看去。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汪林不自觉咽了咽唾沫,解释道:“是我做出听从公子命令的决定,自然要对手下的人负责。”
纪茗心知道她手中虽然有那枚印章,可其实并没有正当的身份,对方听从自己的命令调兵,要冒很大的风险。
她固然可以亮出世子妃的身份,但纪茗心清楚,在军中,哪怕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小公子,也比女子更容易立住脚。
“居延。”纪茗心没有半句废话,“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你立刻去集结人马,我们需要尽快出发。”
汪林霍然抬眼看向纪茗心,正想说居延并没有任何异常,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再没有半句废话,立马去集合人马。
而此时的居延城,漠北人攻了几日还没有拿下来,已经没有了耐性,冲杀一次比一次激烈。
山路难走,又要保证隐秘,所以来的人也不过两万,他们一开始午夜突袭确实占了优势,并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消耗掉了城内的精锐。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城里的防守形势发生了变化。
“王爷,没想到这座小城居然这样难缠,好在快了,今日定能拿下。”
漠北人的军中,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看着前面两军的厮杀露出狰狞的笑意。
打了一整日,双方的将士都已经杀红了眼,城楼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骑马居中的人是一个身形十分高大的男子,眉宇间略带煞气,他挑眉笑道:“着什么急?”
说话间,他抬起长长的手臂,指着在乱军中一道身手凌厉矫健的人影眯眼道,“看到了吗?那是定北王府的世子穆连城,今日若是能拿下他,那才是功不可没。”
大汉十分诧异道:“人们不是都说这定北王的儿子是个草包吗?怎的这样厉害?”
他们都很清楚,若不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居延城绝不可能撑到现在。
“草包?盛京的人怕是都眼瞎了。”
定北王世子的名头固然能稳固军心,可若没点真本事,连城里的人怕是都无法降服,更别说让他们听命行事了。
这是战场,不是谁的身份地位高就听谁的。
想到这些,被称作王爷的苏赫巴鲁看向穆连城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敬意。
足足五日的坚守,留在最后守城的人马不足五千,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能撑到现在。
这说明这个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的定北王世子不仅智谋能力出众,更是心志坚定。
这样的人若是成长起来,必会成为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