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皱眉,觉得这姑娘像是自家小姐口中经常说的精神不正常。
“说来姑娘可能不信,我家主子还真是神医,而且是专能解你身上这毒的神医。”
听到前面那些话的时候吕棠儿还混不在意,等白芍说出这最后一句,她猛地抬头:“他知道我是中了毒?”
之前来过无数大夫,说的都是什么先天不足,自小体弱,失于调养的废话,没有一个能准确诊断出来是中毒。
之前倒是有人怀疑是中毒,但也不过是猜测,根本说不出来是中了什么毒,更遑论解毒了。
白芍抿唇笑道:“半寸绵,可对?”
吕棠儿显然是知道这个名字的,此时有些惊惧地瞪大了眼睛:“你家主子到底是什么人?又想利用我做什么?”
白芍见她犹如惊弓之鸟,便知纪茗心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有些怜悯地看着她道:“我家主子确实是蜀中小神医,只是偶然路过这里,听说了姑娘的病情,便想着来看一眼,只是姑娘身上的毒实在有些骇人,便没有明言,姑娘不必惊慌。”
吕棠儿也不知信了没有,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家主子就算是真的知道又如何,所有人都知道半寸绵没有解。”
白芍道:“但有人能制出克制那毒的药,你又怎知我家主子不能?吕姑娘就愿意吕家因此永远受制于人吗?而且那些人要做的可是抄家灭族的事情。”
吕棠儿身子抖了一下,白芍道:“吕姑娘若是愿意说出实情,未必没有法子解决,而且我看姑娘似乎并不畏死。”
吕棠儿犹豫了一下,又恢复了戒备的神态:“你家主子救我又是为了什么?”
白芍道:“这个嘛,就当是为国为民吧。”
其实她也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插手河洛的事情。
毕竟按小姐脾性,事不关己的事情,是从来不管的。
脾气暴躁的吕棠儿听到这样的话,竟然没有质疑,而是惨笑道:“我的命,在他们那些人眼中,只是一个博弈的工具吧。”
白芍没有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久,吕棠儿才道:“可是现在已经太迟了,那些以招赘的名义进了城的人并不受吕家的控制,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白芍笑道:“但姑娘这样聪慧,心中是有猜测的吧,毕竟河洛离盛京这么近。”
“所以我这些日子才日日不安,来的人越多,我越害怕。”
吕棠儿心有余悸道。
白芍道:“既然如此,姑娘难道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吕棠儿沉默了许久,在白芍以为她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我的鼻子能闻到不一样的气味,前几日来找我爹的那个人,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但不太重,应该是从他见过的人身上沾染上的,那种味道,我曾在一个漠北人身上闻到过。”
白芍并不意外,只是追问道:“姑娘身上的毒并非最近才有,以前,他们让吕老爷做什么?”
吕棠儿脑子里想了一遍自己家中现在的处境,想着反正一旦事发,横竖都是个死,也不再隐瞒:“我爹并不让我插手这些事,不过我隐约知道,跟粮食有关,要知道我吕家就是靠粮食起家的。”
白芍叹气,所有的一切都对上了。
她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扔给吕棠儿:“我家主子说这个药,你先吃着,若是能熬过这一劫,她回来说不定能帮你解毒。”
吕棠儿将瓶塞拔开,一闻便知,这要跟她以前吃的差不多,是可以压制她体内的毒的。
她还想问什么,抬头却发现白芍已经不见了。
到天黑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纪茗心接到了白芍的信。
她也没有想到,那位脾气暴躁的吕姑娘竟然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