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闻言蓦地笑了:“你说那个在满庭芳跟我抢人的小子?我们的交情也就是一起嫖过娼,一起喝过酒,我并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住自哪里。”
楚凌云不知想到了什么,沉默了有一瞬,然后又问:“可你们好歹算朋友,你成亲他都不来吗?”
穆连城有些庆幸他不是跟使臣团一起来的,不然他便有足够的时间调查清楚纪茗心的事情。
其实之所以没有人发现谢流云就是纪茗心,并非纪茗心遮掩的有多好,不过是没有人关注那个籍籍无名的谢流云罢了。
“我自小便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这样的酒肉朋友不知有多少,也不是个个都会来参加今日婚宴的。”
穆连城见楚凌云并不知道真相,一颗心便放回了肚子里。
楚凌云也不知道相没相信穆连城的话,举杯对他道:“如此,是我打扰了,祝穆世子新婚快乐,两位百年好合。”
穆连城乐呵呵道:“多谢。”
然后又转向别的桌子去敬酒了,楚凌云不知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并没有离开,一直待到了最后。
饶是顾清泽这样没心没肺的人也有些可怜他了,千里迢迢跑来参加心上人的婚礼不说,还亲口祝福对方跟新婚夫婿百年好合。
他都不敢想有朝一日楚凌云知道了真相,会是个什么心情?
穆连城离开后,纪茗心便让白芍将头上的沉甸甸的头饰拆下来。
白芍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时间还早呢 。”
按理来说,不到晚上是不能卸妆的。
纪茗心揉了揉脖子道:“这也太沉了,再戴一会儿,我脖子都快断了。”
白芍对自家小姐有些无语:“哪里有那么夸张,其他的新娘子都不是这样的装束?也没见谁的脖子断了。”
“别人怎么着关我什么事,能拿下来为什么非要上赶着受罪?”
纪茗心催着白芍道:“快点拿下来吧,这是洞房,到晚上都不会有人来,我戴这么重的东西给谁看呢?”
白菊上前直接动手道:“小姐不舒服就拆了吧,反正穆世子也不会嫌弃小姐。”
白芍不敢对纪茗心有意见,这个时候便使劲地瞪白菊:“小姐刚嫁过来,还是要小心些,若是看到了,岂不是会觉得不尊重?”
白菊没有想那么多,听白芍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纪茗心摆摆手道:“今天先这样吧,规矩的是,以后再说。”
今日真是累坏了,她也有些大意了,穆连城愿意纵着她是一回事,可这府中还有一个王妃呢,并非她能为所欲为的地方。
穆连城到了晚上才回房,似乎喝了不少酒,脚步有些踉跄,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映着烛光,娇艳欲滴,让纪茗心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美人。
他一下子趟到了床上,等外面的人都走光了,才睁开眼睛,眼底清明。
纪茗心这才知道,他刚刚是装的。
穆连城似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笑道:“我若是不装醉,今日非被灌到晕过去不可。”
纪茗心让人打了帕子递给他道:“一身的酒气,擦擦脸吧。”
穆连城接过帕子抹了几把,将帕子扔回白菊端着的脸盆中,认真打量了纪茗心一会儿,见她头发虽然拆了,脸上的妆容还在,尤其是嘴上的胭脂,跟初来时一样的鲜艳,蹙了下眉头问:“还没吃东西?”
纪茗心没想到他还能注意到这个,实则她拆了头发之后,觉得头上总算宽松了,困劲儿上来,便睡了一觉,刚醒过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吃东西。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没少吃,之前也不觉得饿,白菊应该去弄了,我们现在吃?”
穆连城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