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果断,她轻声问:“这次舅母能对祖母下药,日后呢?还有府中的事谁来管?”

要她说,魏氏脑子已经有些不正常了,联合外人来诬陷自己与人私通,给婆母下药,企图让表妹代替自己嫁入王府,这桩桩件件都是会牵连傅家满门的大罪,她却做的毫不犹豫,一点都不考虑后果。

若是任由她这样下去,傅家怕是迟早要毁在她的手里。

这次,傅淮南用了更长的时间,长到纪茗心都有些后悔不该将他逼的太急时,他却蓦地开了口:“母亲对外就一直称病吧,掌家的事……横竖你走之后,府里的主子连一巴掌都凑不足,让祖母提两个管家娘子也就是了。”

他顿了顿,才又道,“妹妹……她的年纪还小,让祖母调教两年再考虑说亲,李家的事,我亲自去处理。”

说完,他抬眼看着纪茗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这样的结果,表妹满意吗?”

纪茗心是满意的,可越是满意,她越是不忍心,轻叹道:“我知道舅母便是有天大的过错,也是表哥的亲生母亲,可平日里那些琐碎小事也就罢了,如今,舅母的野心也着实有些吓人。这样下去,谁知道她日后还会做出什么来。”

傅淮南听到她的话,收起刚刚那锋利的模样,身子往车厢上一倚,苦笑道:“今日既说到这个地步,也不怕表妹笑话,下这个决定虽然很难,但我心底确实松了口气。”

从小到大,母亲不知道以为他好的名义做过多少让他难堪的事情。

直到他长大一些,进了书院,才有了自己的空间和喘息的机会。

可即使如此,母亲也没有放过他。

前些日子的事一出,他就知道,她彻底斩断了自己和表妹的最后一点可能。

祖母的意思他知道,可他终究没有那个命。

纪茗心其实是明白他的心情的,以魏氏的作为,再深的母子情分,也有被耗光的一天。

她轻声道:“这是人之常情,表哥不必觉得自己不孝。就算没有了管家的权力,大舅母依然是傅家的主母,没有人敢慢待她。”

傅淮南点点头,他自然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受苦,不过想要像以前那般养尊处优,怕是不能了。

说话的功夫似乎过的格外快,马车在傅家门口停下来,纪茗心突然对傅淮南眨了眨眼调侃道:“得罪舅母这种事,我做起来应心得手,表哥一会儿表个态就行了,其余事情交给我来说。”

她本来不打算出面的,说起来她终究是个外人,傅家的事还是傅家人处理最合适。

但傅淮南的处置很合她的心意,让人家母子撕破脸也不好,还是她出面做这个恶人吧。

说完,她打开车厢,跳下了马车,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魏氏发现她不在自己院子里,而是去了书院去找傅淮南的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