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冷笑道:“皇宫里,谁的手上又是干净的,今日丽嫔是怎么死的,你没有看到吗?发生在皇宫的事情,你说皇上知不知道?”

纪茗心立马明白了穆连城的意思,在皇上的眼中,这样的宫闱丑事,是不可能让别人知道的,所以一个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在皇宫中,还有多少这样的事情?

容妃跟平王又怎么会例外?

纪茗心心中一阵阵发寒,她简直无法想象小舅舅幼年曾遭受过什么。

这一刻,她也不想管那么多了。

于是,她起身从自己的床底拉出一个小箱子,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交到穆连城手上:“这是我在蜀中研制半寸绵时配置出来的,毒发的症状跟半寸绵有几分相像,不过它比半寸绵发作起来更快,而且……也更痛苦。”

纪茗心当时绞尽脑汁也无法配置出半寸绵,心中一时发狠,便想着终有一日,要让下毒的人尝尝中这毒的滋味。

没想到竟然真有一日能派上用场。

穆连城只是想着纪茗心师从严神医,手上应该有些压箱底的东西,没有到一出手,就是这个,他将瓷瓶握在手中:“多久毒发?”

“我用香做了药引,中毒后只要闻到香味,就会毒发。没有我亲手配置的解药,三日后就没救了。”

说着纪茗心又递给穆连城一个香囊,“里面的香只要点燃了闻一会儿就好。”

连穆连城都不得不佩服纪茗心的奇思,他甚至有些庆幸傅长安活到了现在,而且还有解毒的可能。

否则他简直不敢想象纪茗心会做什么。

凭着她的能耐,又躲在暗处,如果真想要那几个皇子的命,谁能逃得脱吗?

穆连城将脑中的念头抛到一边,他捏着香囊道:“这件事交给我,三日之内,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做,纪茗心也不扭捏:“我一开始确实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复杂,这件事,算我欠你的。”

穆连城愣了愣,他看着面前容色绝艳的少女,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一双眼睛看似清澈,却深的好像看不见底。

而自己,就这样掉进了无底洞一般,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他想说我们不是很快就会成为夫妻吗?

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不傻,很清楚对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在纪茗心的心中,他们的婚约,始终是一场交易。

穆连城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的胸口,不吐不快,却偏偏不能吐。

他想,他们终归会成亲,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等她开窍。

对啊,她只是不开窍。

穆连城心中千回百转,也不过是转瞬间,他抬头看着纪茗心笑道:“说什么欠不欠的,你嫁给我之后,就知道日后还是我会拖累你更多。”

纪茗心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穆连城看时候不早了,起身道:“皇上明日早朝应该就会公布我父王遇刺的消息,同时也会下旨让我们的婚期提前,时间这么急,一切自有内务府操办,你只要等着成亲就好了。”

纪茗心没有出声,穆连城又接着说:“那个诺敏得了消息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你避着不见就是了。”

纪茗心笑道:“你去安排自己的事情吧,不用担心我,我能应付的了。”

穆连城点头:“好,你今日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纪茗心一眼,转头出去了,这一次,倒是记起了走门。

纪茗心确实累了,他一离开,就直接上了床,可脑子里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一时竟有些睡不着。

刺杀定北王绝不是件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