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西楚使臣团,他们能说什么,自然是使劲将罪名往穆世子身上推,毕竟死了一位皇子,他们这些人回去也不好交代。”
所以目前的情况确实很棘手。
林云深对上纪茗心忧虑的目光,有些嘲讽道:“你现在还打算跟穆世子扯上关系吗?”
“穆世子是怎么得罪你了吗?”
纪茗心发现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林云深每次说起穆连城,都会莫名地阴阳怪气。
林云深收回自己的目光望向外面:“你想多了,我跟穆世子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何谈得罪?更何况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物,能让穆连城来得罪?”
他这话在纪茗心听来,更加的阴阳怪气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
马车行驶到了路口,纪茗心想了想,觉得小舅舅或许知道什么,便对林云深道:“今日之事麻烦你了,在前面路口将我放下吧。”
谁知林云深又阴阳怪气道:“对我用完就扔,难不成你还指着穆世子能好好出来?”
纪茗心忍无可忍:“有病回去好好吃药,别在大街上乱发病。”
说完自己跳下了马车。
林云深望着她的背影,面上露出一丝懊恼的表情,不过想到纪茗心似乎瞒着自己什么事,他眼神变得更加幽深了。
纪茗心现在没有功夫搭理犯病的林云深,下了马车,绕了几圈,将跟在身后的人都甩掉了,才去了傅长安暂住的宅院。
傅长安听到她来,就知道是为了什么,笑道:“担心穆连城?”
“小舅舅都知道了?”
纪茗心并不意外,自从知道傅长安的真实身份,她就知道傅长安蛰伏多年,背后肯定隐藏着很庞大的一股势力。
傅长安给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道:“想不知道也难,这估计是如今京城闹得最厉害的一件事了,就是厨房煮菜的阿婶一大早出门都听了一耳朵。”
纪茗心道:“果然是有人在推波助澜,只是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傅长安摇头道:“你呀,该傻的时候倒是挺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又总喜欢犯傻。对付穆连城本身就很用了,还需要什么目的吗?不仅能离间皇上和定北王府的关系,更能离间定北王府内部的关系,这不是很好吗?”
“皇上和定北王府的关系还需要离间吗?”
皇权与手握重兵的将军之间,天然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除非定北王将兵权交出来,否则皇帝的猜疑永远都不会停歇。
“本质上当然不需要,但细微处还是有差别的,穆世子顽劣不是一日两日了,王爷真想管教,将人带到边境,战场上几个回合下来,什么样的纨绔管教不下来,可他始终没有这么做,你当是为了什么?”
这话跟监狱里穆连城的话合到一起,纪茗心瞬间就明白了:“因为碍着皇上的面子,皇上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对穆连城也是有愧疚的,这愧疚就表现在对他的纵容上。人们都说皇上对穆世子好就是这个缘故。”
傅长安赞赏地看了纪茗心一眼:“对,所以不管是为什么让自己心安,还是为了安定定北王的心,皇上都是想尽办法保穆连城的,这点你不用怀疑。”
纪茗心在傅长安面前一向放松,她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道:“我倒不是怀疑皇上,只是担心幕后的人。”
说罢,她将那日碰到刺客,逼供时触发了对方藏在身体的蛊虫,蛊毒发作而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现在怀疑有那么一批人藏在暗处,想要搅弄风雨,穆连城的事情,怕只是个开始。”
傅长安沉吟道:“你说的非常有可能,这次算是穆连城倒霉,不过这也是难免的,不管是他的身份还是性格,都很适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