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冷静之后,他便知道,这件事他决不能自己出面,甚至不能让任何人发觉自己知道。
这也是为什么襄城的事情闹得那样大,他回京后却只字不提。
因为皇上一旦发现他的伪装,不光他自己,连定北王府都会立马陷入险境。
在皇上心中,掌着兵权的定北王府才是最大的威胁。
纪茗心对这个着实不敢兴趣,反正几位皇子她都不熟,想了想她问了一个自己相对关心的问题:“当年太子谋逆案,你知道些什么吗?太子真的谋逆了吗?”
穆连城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太子有没有谋逆我不知道,反正当时在东宫突然发现了一件龙袍,还有一些太子跟封疆大吏往来的书信,据说证据确凿。”
纪茗心睡足了觉,吃饱了饭,精神很好,托着下巴道:“谋逆这种事不是该谨慎一点吗?怎么还能留下书信被人发现?”
穆连城:“……”
他真的不想讨论这种会被抄家灭族的事情。
纪茗心没有得到他的反馈,也不在意,继续道:“至于龙袍,不都是衣服?这玩意儿难道比太子的蟒袍穿着舒服?”
纪茗心觉得太子但凡不是脑子有坑,都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在这种案子中,越是确凿的证据越有问题。
穆连城神色有些晦暗不明,他发现纪茗心有很高的政治素养,不过几句话的时间,便从自己那不偏不倚的几句话中,找出了这么多的疑点,而且一针见血。
“你说的这些当时都有人提出过,但没用,皇上大怒,认准了太子谋逆,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太子自尽在诏狱,东宫一干人等全部受到牵连,东宫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斩草除根。”
纪茗心很清楚其中的症结在哪里,嗤笑道:“说到底,就是皇上活的时间太长了。他老了,皇子们却一个比一个年轻力壮,感觉到了威胁。”
穆连城有些不习惯她的口无遮拦,皱眉道:“慎言。”
纪茗心觉得好笑:“说你纨绔,我看你是最规矩不过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