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求那个死丫头,让她得意,嘲笑自己有眼不识珠吗?

魏氏咽不下这口气,但她心底知道,一旦纪茗心回京嫁到定北王府,这一辈子都会将她们母女踩在脚下。

纪茗心她凭什么?

魏氏满心的不甘几乎要冲出肺腑,她看着眼前的女儿,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

纪茗心能嫁到王府,她的女儿为什么不行?

这个念头一起,她顿时心头乱跳起来,抓着傅宝珠的手,问身边的李妈妈:“您细看,珠儿是不是跟那个死丫头有些像?”

李妈妈细细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眉眼是有那么几分相似,想来是大姑娘长得像姑太太吧,我记得老夫人也曾提过这么一嘴。”

傅宝珠一头雾水:“娘,您说这个做什么?”

魏氏抚着她的眉眼笑道:“那姓纪的丫头来咱们家时,不过五岁,女大十八变,如今长什么样子,谁知道呢?”

傅宝珠心头一跳:“您是想……”

魏氏越想越觉得这法子可行,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反正京城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你代替她进京城,嫁到王府去,以后就是泼天的富贵。”

傅宝珠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的母亲,半晌才反应过来,讷讷道:“可祖母不会同意的。”

魏氏闻言,脸上的笑瞬间散了,她心中挣扎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咬牙道:“你祖母那边,娘来想法子。”

“可是……”

看傅宝珠还在迟疑,魏氏不由冷了脸:“难不成,你想嫁给李卓?”

傅宝珠连忙摇头,嫁给一个废人,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魏氏握着她的手安抚:“这就对了,富贵险中求,那可是王府,你以后会成为世子妃,王妃。娘的珠儿,会是这天下数一数二的尊贵人。”

她说的这些未来太美好,傅宝珠不由地憧憬起来。

她知道自己出身商户,若没有这样的机缘,是无论如何都高攀不上王府的。

也是在这一刻,她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跟纪茗心的差距。

魏氏母女的谋算纪茗心不知道,不过她此刻也无暇顾及。

看着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只平静地看着她的人,纪茗心心虚不已。

她亲自端茶倒水,小心翼翼问:“小舅舅,你怎么回来了?”

傅长安眉眼疏淡,俊美儒雅中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美感,身着一袭竹青长衫,只是坐在那里,便像是一副意境深远的水墨画。

只不过细看会发现,他面色带着病态的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端起茶杯的手细长枯瘦,皮肤仿佛是透明的一般,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他抿了口热茶,轻描淡写道:“我若不回来,你准备悄悄的走?”

他这么一说,纪茗心便更心虚了,她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来着。

“你都知道了?”

纪茗心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才在傅长安对面坐下,轻声道。

在傅家,有一个人比外祖母更了解她,那就是面前的小舅舅傅长安。

她刚来傅家的时候,跟所有人都不熟,外祖母要忙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没多少时间照顾她。

唯有傅长安会耐心的哄她,教她认字,读书,弹琴,下棋,作画。

前世今生,只有在这个小舅舅的身上,她体会到了亲情。

可惜他的身体不好。

外祖父还在的时候,请了神医来为他看病。

她闲来无事,便一边跟着神医学习医术,一边陪伴他。

一来二去,两人关系越来越好。

这十年,她在外面做的事傅长安几乎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