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鹤话语落下,他持剑的那只手握紧忘尘剑,从剑身上蔓延的寒意猛地一蹿,一直将他的手背到小臂,都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过如此。”
这四个字无波无澜,原本停滞的道体在强行运转下震醒神智,伴着剑气震啸而出。
忘尘剑渴血已久。
剑芒将对方半个躯体从中斩开,附加着洞虚境剑修的磅礴灵力,将魔的力量完全撕裂开。
血色滔天,躯体连同一半的元神全都被剑气撕裂。迸发的鲜红染上他雪白的衣角,溅上脸颊。
江应鹤望了一眼萧玄渝放弃身躯立即逃窜的另一半元神,见到那半部分元神猛地钻入幻境月光中消失后,才猛地撑剑入地,吐出一
口鲜血。
强运道体果然不行。
这年头怎么连长得好看的男人都这么危险?这个王八犊子真是欠日,嘶……
江应鹤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吐槽几句,他低低地喘了口气,身上的伤仿佛加快了那个什么狗屁合欢药的效果,他寒如冰的体质居然都要运转不动了。
江应鹤的意识一沉再沉,完全没注意到手上的血迹沾到剑坠儿上,慢慢地消失不见。
楼中依旧是繁华不断的景象,甚至随着夜色更深,来往的人越来越多。
长夜手里捧着茶杯,看着秦钧在眼皮子底下走来走去,心里的烦躁成倍往上翻,道:“你能不能别转了?看得我心烦意乱。”
秦钧转身瞥他一眼,正找不到一个发泄口,表情不变地讥讽道:“那小师弟放过杯子吧,捏碎四个了。”
这场面也有点稀奇,在青楼坐着都能坐出一股媳妇待产的味儿来,还一个比一个稳不住,长夜喝个茶都能捏碎好几个杯子,还是因为无意识地担忧、一时收不住力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