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乱玩什么刀,你砍到我的花了。”这人语气寻常地说,“我记住你了。”

“你神经病啊你!滚开!”

血顺着哪里落了两滴在地上。

护士带着哭腔开口:“周医生!你的手!”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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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开拦路或逃跑的看客,一脚把医闹的家属踹飞五米。

然后一把揪住周隐的领子,愤怒中寻找他的手。

“哎!这位先生你干什么!”“放开周医生!”护士和上楼的保安同时惊叫。

周隐勾住项圈,从我发顶摘下一片花瓣。

“你犯什么病!”我满腹怒火,低声质问。

周隐把花瓣凑到我鼻子底下。

“阿嚏!你!阿嚏!操!阿嚏!……”我的头打喷嚏打成老虎机摇杆。

耳鸣了。

“…没事…我家属。”模糊间听见周隐笑着开口,对同事和保安,“我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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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爸。”

我一头槌把周隐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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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周隐仰头止住鼻血。

护士刚送来碘伏和纱布,关门前偷看了我和周隐好几眼。

我蹲在地上,想去扯他的手。

他本来在仰坐在办公椅里,空间不大,两条腿长得无处安放,把我夹在中间。察觉到我的意图,轴承“吱呀”响了两声,他主动把受伤的右手递过来,一同靠近的是他可恶的脸。

“谁的狗,怎么这么乖。”他就这毫无人性地哄我这样一条凶猛的恶犬,勾了勾我的项圈,黏黏糊糊地喂了一声,“给你买了花。”

我讨厌人类,更讨厌人类的血。其中尤其讨厌周隐的。

伤口不深,于他而言或许比我咬上一口还要更加无需在意。

我捧起他的手,低头,静静地舔了会儿他的掌心。

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抬眼。周隐在看我。

毫无含义的一眼,沉静、专注,以及他惯常有的近乎哄骗的缱绻,用以掩盖最深的、比野兽还要接近自然的“天性”,暗含置身于人类之外的某种旁观般的漠然。

他的呼吸很缓,只在这种时刻带有人类独有的体温。

我仰面凑上去,舔了舔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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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叫狗尾巴花。

我怒咬绷带和周隐拔河一小时零三分钟险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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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周隐带我去体检,各项指标都正常,完全看不出我是一只狗。

腺体检查排在项目表末尾,我坐在窄小的检查床一侧等待人类医生,结果隔离帘拉开,周隐走进来。

“嘬嘬。”

滚。

宝宝离我近点儿。他改口。

我慢半拍才往后挪:“你怎么来了。”

周隐轻笑,完好的那只手从后探过来,没用什么力气地按住我的喉结和下颌,卡着我的项圈把我向后揽了揽:“…今天怎么这么乖。”

帘内的世界异常狭小静谧,橙红色的夕光从被风微微卷起的窗帘边缘渗进,像一隙鲜红的血线钉穿我和周隐重叠的影子。

香草味变得很浓,浓到甜腻。

器械冰凉,但他的手更冷,玩笑般摁着我的颈椎一节一节记数。

一次性床单被我直接扯下半面。我喉结滚了滚,蹭过他指腹时闭上眼睛,无措地叫他,周隐周隐周隐周隐周隐。

“我在啊。”

周隐站在我身后,一路从最后一节骨头摸到下颌拐角,手掌摊开,冰凉的指腹压着颈部,将我的脸向上托。他却低下头,垂着眼,鼻梁蹭过我后枕的发间,最后微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