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容看了?眼青书欲言又止的神?色,旁人眼里,他恐怕与疯子没?两样,可?是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在意。

春去?冬来,已是又一年。

除夕夜里,众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叶忱和凝烟因为天寒,江面冰封,没?有回京。

叶老夫人吃着饭,忍不住叹气:“他们自个?儿?走就算了?,连带着将?我的两个?宝贝孙儿?都带走,是想气死我。”

饭桌上?其余几方的夫人,纷纷相劝,叶老夫人还是气不好?。

方嬷嬷看到自游廊走来的叶南容,低腰对叶老夫人道:“老夫人,三郎回来了?。”

叶老夫人闻言止了?话头,其余众人也十分知趣的说说笑笑,半分不提叶忱与凝烟。

叶南容走上?前向诸位长辈行过礼,而后笑着告歉道:“兵部事务繁琐,来得晚了?。”

叶老夫人笑说:“不妨事,快坐。”

叶南容在顾氏身旁落座,与众人说笑吃饮。

孙儿?如今回到京中,叶老夫人心里欣慰也怅然,往事虽已过去?,但注定两叔侄没?法在同一屋檐下相处,柬之会辞官,一部分也是对侄儿?的宽容。

叶老夫人在心里无声叹息,收拾起思绪与众人一起吃年夜饭。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四夫人对叶老夫人说:“时候不早了?,母亲身子要紧,不能聊夜,让方嬷嬷扶您去?歇息吧。”

叶老夫人确实倦了?,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两步似想起什么,转身对叶南容道:“明日我想去?庙里,你若空,便?陪祖母一起去?吧。”

叶南容想了?想,笑着应,“好?。”

翌日,叶老夫人就让叶南容陪同自己一起去?了?悬寒寺。

马车上?,叶老夫人就旁敲侧击道:“悬寒寺的住持有大智慧,听他讲佛法,你也能有收获。”

虽然孙儿?已经从边关回来,可?她心里知道他是放不下,如今他的行事作风,更是与他六叔越来越像。

而且迟迟不肯再成?亲,她心里着急,却也不敢再如过去?那般逼迫,若当年她没?有硬要他娶妻,也不会有后面的种种。

没?有别的法子,便?只能想着让他一同去?庙里,听听主持的开解,兴许有用也没?准。

若他能的开解,反而是件好?事,不用在如现在这般,苦苦挣扎。

叶老夫人以?为他听了?会抗拒,叶南容却欣然颔首。

两人去?到悬寒寺,年近古稀的住持须髯已白,慈眉善目,引着叶南容进法堂。

两人对坐谈经,不知不觉已是半日。

住持笑说:“叶施主让贫僧想起一位故人。”

叶南容问:“住持说的,可?是我六叔?”

“正是。”住持颔首,“过去?叶太傅常来与贫僧谈经,叶施主如今便?似当初的叶太傅,你心中又执,唯有自己度化,方能解脱。”

“那我六叔解脱了?吗?”

“太傅有六七年不曾再来过。”

叶南容轻轻颔首,他当然知道,叶忱已经解脱,如今是他陷在围困里。

离开经堂,叶南容慢步在寺中,不知不觉走到供奉长明灯的灯楼前,白日里陈旧不显眼的灯楼,此刻众火明烁,柔和的光从楼中透出,莹照着楼身,给整座楼度上?了?一层虚幻和不真实。

另一边,叶老夫人见天色已晚,便?决定在悬寒寺留宿。

而青书迟迟不见叶南容的身影,去?经堂找了?也不见踪迹,几乎将?寺庙大殿都翻了?个?遍,已经准备召人去?寻,远远注意到那座不起眼的陈旧灯楼,又不死心的过去?。

青书快跑进灯楼,看到伫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