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3)

徐尚若摇摇头,异常小声地说:“我懂的,皇太妃在,我不可以去。”

停顿须臾,她禁不住问了问:“就……昨晚,真有那么热闹呀?”她委屈地说,“你昨夜喝多了,洗漱完话没说上三句就睡着了,有什么好玩的,你再跟我讲一讲。”

她充满对未知的向往,豫怀谨喉间涩了涩,便从花轿落地开始,与她细细道来。

站满百姓的街巷,人手揣包果脯,宛如看戏。院中摆满酒坛,顶上的封泥一揭,酒香蹿入寒风,能把人呛出个喷嚏。还有成群来贺的将士,穿得人五人六,空有一颗想闹洞房的心,但三皇兄稍一威吓,立马乖如羊崽。

徐尚若听得津津有味,尽管宫中也有大小节庆,但条条框框的,全要依照规矩来。

她一生囿于宅院宫门,还从未看过这样欢闹不拘的场面。

“三哥成完亲,就该轮到六弟了,等那个时候,我想法子带你……”

豫怀谨话说一半,听见外头响起众多脚步声,一转眼的工夫,为首两人已踏入殿中。陆万才追着他们进来,一脸犯难,显然极力拦过了却没拦住。

“哀家来看皇上,还需要跟外人一样往里通传?”太后挺直腰板,口气不可一世。

陪同她来的九公主也添了些底气,忘记禁闭时的种种,朝徐尚若翻了个白眼,骄纵道:“昨儿个虔亲王成亲,娘娘抱病未往,可这会儿瞧着气色很好嘛,难不成故意在找借口,不想去?”

豫怀谨摆一摆手,陆万才同其余侍从退出殿外。

他冷冷道:“皇后养了一夜才缓过点精神,你是嫌她好得太快,巴不得她多病几天是吗?”他淡淡嗤笑,“朕不怕你出去乱嚼舌根,你端看虔亲王他信不信。”

“母后。”安慎说他不过,转头拉扯太后手臂,使性子地喊,“您看皇兄呀,我说什么了,一上来就冲人发脾气。”

太后拍一拍她,极其不悦道:“皇上别光顾念皇太妃的几个孩子,安慎跟皇上才是至亲,她还未许人家,皇上该及早为她做打算。”又怪声怪气地说,“至于皇太妃家的老六,跟他三哥一样有本事,在外野惯了,这主意大过天,哪用得上皇上操心?”

她一向见不得别人好,纵使贵为太后,话里话外仍浸淫着端不上台面的酸臭味儿。豫怀谨屏蔽掉这些,只听她替安慎图谋的前半段话,淡然问道:“母后心中可有人选?”

太后佯装思索,便道:“哀家以为,内阁学士齐大人家的次子品貌俱佳,与安慎相合,倒也配得。”

豫怀谨端起润喉的茶来,搁到唇下,眸光坠入茶水,一闪即逝。

这齐二公子是今年秋试的探花,虽未拔得头筹,样子却极为出挑,确实可以招来作驸马。只是齐家乃太后母家,在朝为官者过半,其余又多数经商,暗地里官商勾结的,不知刮走多少油水。他虽人在宫廷,但有豫怀苏各地奔走,探看到不少齐家的蝇营狗苟。

他啜茶不语,半盏下肚,徐尚若便知他忌惮外戚,今日太后所求,必然是不行了。

她破开沉静,出声当这恶人:“九公主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再陪太后两年也不迟。”

“哀家跟皇帝说话,什么时候轮到皇后指手画脚了?”太后冷眉横对,猛一喝问。

本来徐尚若劝和似的一说,不必要发大火,但刚进门时皇上冲安慎说的几句,太后正愁没处排解,正巧她上赶着凑过来,自是要揪住了做文章:“哀家还在这儿,皇后就按捺不住,说一句顶一句。”

她劈头盖脸地骂:“可想而知,背地里是怎样挑唆皇帝跟哀家唱反调的!”

她声音响亮,殿外守卫都听得一清二楚,摆明在打皇后的脸,但徐尚若是听惯这些的,并没多少难堪,仍俯身回话。

“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