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肩头,双臂一厘一厘地收紧,由虚拢着,到把自己嵌入对方怀里。
豫怀稷微怔,她这样子主动,是头一回。
“怎么,”他沉沉笑开,“占我便宜?”
语调既慵懒又无赖,宋瑙头顶徐徐浮出一个问号。
她臊红了脸想推开这个人,刚一向外挣,便被抱得更紧了。
听他犹带轻笑,自问自答:“我允了。”
他周身滚热,暖意自每一寸相贴的布料传来,宋瑙暖和地眯起眼睛:“那,将来若有别的女子想占王爷便宜,”她手又紧了些,“还允吗?”
豫怀稷半含揶揄:“要看人品高不高贵。”
这话听得耳熟,宋瑙回想了一下,记起来那是在西亭台将他错认成小缪公子,她斩钉截铁提的一句:纳妾当以人品高贵优先。
往昔画面涌入心中,宋瑙已似煮熟的虾子,脸上无一处不红。
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倘若是个品性纯良的呢?”
“姑娘家家,占便宜的事都能做得出,除你以外,还有哪个纯良?”
一席话说得慢条斯理,翻来倒去的,居然还无懈可击。
宋瑙下巴仍轻轻点在他肩头,眼里泪意退去,美目晶亮。
仿佛一整日的提心吊胆,都渐次消融在这个怀抱里。
时值深秋,天暗得越发早,成排宫灯依次点燃,明亮火光泼向暗蓝色夜空。
宋瑙还未与豫怀稷行礼成婚,按礼数来,只得挨坐在宋父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