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心的大臂上刮过。

一道血口,不深不浅。

耿重年早已吓得蜷向一边,隔着麻袋脑壳碰地:“我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这人拳拳到肉,他说什么也不想再挨一下。

“你的手机我拿走了,如果让我知道还有别处藏着辛懿的照片,有一张,我剁你一根手指,你可以数一数你能留几张。”

耿重年只想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赶紧走,虽然他并不信对方的狠话,但还是唯唯诺诺地说:“都在手机里,没别的了,真的。”

庄景安站起身,拉起辛懿的手,转身离开。

耿重年这才听见了第三个人的脚步,偷偷摸摸地抬手掀开头套,想偷看一眼这个破门而入、二话不说一通暴揍的男人是谁他动作太快,耿重年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清。

可头套才刚刚掀开一道缝隙,昏黄的光线隐约露出一丝,男人的脚步已经去而复返。

不知什么钝器猛地一击,耿重年只觉得一阵耳鸣,黑暗里天旋地转。

“这是感谢你的‘养育之恩’。”

*

辛懿被牵着走出辛家小楼。

光线总算是好了,她这才看清庄景安的模样。

他原本开长途从T市赶回来,身上还穿着亚麻衬衣,此刻领口的扣子开了三四颗,袖子胡乱地卷着,一贯自然分边的头发此刻全部被抓得朝后,没有戴眼镜的面孔英俊而冷冽,狭长的双眼满是属于兽类的侵略性。

庄景安也终于看清她的模样穿着家居的白色短裙,光着双脚。

森冷的目光顿时软了一下,他问:“怎么出来的?”

“爬阳台,上天台。”其中的凶险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