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篓里的纸团,欲言又止,手指隐隐作痛,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眼,果然,血珠又汩了出来。

“坐过来。”

她抬眼,莫名其妙地看他,一边下意识地将食指朝嘴里送。

庄景安蹙眉,她不动,只好他来动,起身凑近,捉过她的手腕,从茶几下的盒子里摸出创可贴,拿嘴撕开包装替她裹好,动作一气呵成。

辛懿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直到手被他放开,才开口:“你到底过的什么样的生活?”

在茶几下被他拖出来的盒子里除了创口贴,还有纱布,紫药水,剪刀,镊子。

房子里的大多数东西都还在箱子里没有整理出来,而这个小医药箱却摆放整齐。

显然,这是对主人来说更重要、常用的东西。

庄景安将盒子盖上,朝茶几底下一踢:“……男人。”

辛懿哭笑不得,明白他是不想说。

沉默了一下,她抚摸着创口贴说:“深蓝有个熟客,他们管他叫阿丁,他总是随身背个双肩包,里面全都是纱布和药,止疼的,止血的。”

庄景安看着她,她也回望他的眼睛。

“他说,那是因为他的一个兄弟,被人伤了,失血过多又没得到及时救治,人就没了。那之后他就习惯了自己带这些东西,为兄弟,也为自己。”辛懿顿了顿,认真地问,“你呢?这箱东西,你是替谁准备的?”

庄景安没想到小姑娘会这么敏锐。

停了几秒,他松了下肩膀,双手捉住t恤的下摆朝上一掀,露出结实漂亮的肌肉。

辛懿不是第一次瞧见他的身体,但还是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