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满愿深觉无趣,只好拿起早已倒背如流的《诗经》翻了翻。

恰好这时,太子回来了。

他径自在妻子身边坐下,温笑着问:“你识字?”

男人的气息突然靠近,杨满愿这颗心怦怦乱跳,“是,妾身念过书。”

萧?J眸光微动,又问:“你出阁前看过什么书?”

杨满愿不禁迟疑了一下。

她知晓自己应该回答《女诫》一类的倡导女子遵从三从四德的书籍,可又实在说不出口,连演都不想演。

这些都是压迫禁锢女子的枷锁和牢笼。

良久,她才大着胆子道:“回殿下,妾身看过《史记》《资治通鉴》《尚书》《春秋》《左传》。”

“都是史书?”萧?J诧然,“你都能通读?”

他随口问了几个简单而脍炙人口的典故,杨满愿无奈地一一回答了他。

随即萧?J又问了几个晦涩难懂且鲜为人知的史料,少女却忽然一改平日的羞怯之态,神采飞扬对答如流。

她记性极好,几乎是过目不忘。

萧?J颇为意外,一抬眼,恰好对上她那双顾盼神飞的美眸。

心口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酥麻麻的,他喉结滚动几下。

第020章 | 0020 小淫核充血肿硬(微h)

东宫正殿内,西侧临窗的位置立着一道紫檀嵌珐琅五伦图宝座屏风,杨满愿与太子就坐在屏风后的黄花梨木软榻上。

不知何时,殿内的宫人太监已默不作声退了下去,只余这对新婚小夫妻悠然闲适地谈古论今。

萧?J望向身旁神采奕奕的少女,在午后日光的映照下,她娇艳如花的脸庞像镀了一层柔软的暖光。

他忽而心跳漏半拍,像是被什么戳了一下。

旋即,他又不禁感慨自己阅历还是太浅了,看人的眼光也过于狭隘。竟险些把满腹经纶、才貌双全的“女诸生”错认为是才疏学浅的小家碧玉。

萧?J又问:“除读书外,你可还有什么喜好?”

见他如此平易近人,杨满愿也放松了下来,笑道:“妾身平日在家还时常会与妹妹手谈对弈。”

杨父虽是寒门仕子,但杨母薛淑兰却是原保定府高阳县县令之女,薛家还是保定府赫赫有名的书香世家。

若非杨谦行年方十四便考中秀才,且仪表不凡,文质彬彬,也不可能教县令千金下嫁给他这农门小户的穷小子。

杨谦行夫妇膝下只有两女,自然爱若珍宝,也不大约束她们,还亲自教导她们读书识字。

萧?J轻笑,“孤亦喜好围棋,时常会与父皇或伯轩等人对弈几番。”

话音方落,他的笑容倏地凝结了一瞬。

伯轩,正是他的伴读魏国公世子徐承宗的表字。

徐承宗与他的太子妃之间兴许有过龃龉,复选当日徐承宗就曾在他跟前说过她的坏话。

杨满愿眼神同样微不可见地闪烁了一下。

数月前杨家便从魏国公府搬出,并乔迁至侍郎府,她都差点忘记徐世子是太子的伴读了。

徐承宗在她心底的印象极差。

虽说初次见面确实是她醉酒失态,可她也当场郑重道歉解释了,此后每回碰见他对她冷嘲热讽的,甚至还莫名其妙说要纳她为妾……

一时间,小夫妻俩对坐无言。

殿内只余呼吸声此起彼伏,一道清软微促,一道平缓沉稳,渐渐多了些暧昧的气息。

“你,可有小字?孤私下里如何唤你才好?”男人率先打破沉寂。

杨满愿摇摇头,“妾身极喜欢父母给的名字,故而并未起小字,家中长辈皆唤妾身满愿或愿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