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后宫妃嫔相继有孕,还有个出身高门的顺妃张氏顺利诞下皇次子……她怎么可能坐得住?
只有先帝早早驾崩,她所生的皇长子才能稳稳当当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可若早知太子非她所出,她定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冒险行事。
正?在此时,又是数道剧烈的电闪雷鸣,骤雨如飞瀑倾泻。
雨珠敲击殿檐的声响将沉浸在过往的卫淑妃拉回现实。
事到临头,卫淑妃仍想狡辩,她故作茫然无措,“徐姐姐,我没有,我是冤枉的……”
她又挣扎着扭头往回看,神情哀婉,“圣上明察!我也不知清宁宫为何会有什么催情香料,求圣上明察,我是清白的――”
“淑妃娘娘是真的不知情吗?”杨满愿平静地打断她的话。
“这半年来,娘娘您曾多次称病宣召太医,每回症状都大相径庭,所有药方里分散出现过蛇床子、依兰花、广排草、母丁香、龙脑香、麝香,这些凑齐正是暖情香的配方,是巧合吗?”
闻言,卫淑妃倏然抬头,瞬息从脊背腾起股彻骨寒意。
这杨氏怎会知晓如此多内情?她自问已足够谨慎小心……
卫淑妃深吸口气,强自镇定地反驳:“药方都是太医开的,我又怎知里面都有什么。”
杨满愿凑近了些,“去年三月十八,娘娘您曾指使仁寿宫一个名叫刘文继的小太监将魏国公之女徐妙华引到宣光阁,并撒上暖情香,试图让她在御前失仪,您还记得这桩事吗?”
略顿了下,她又压低声道:“可淑妃娘娘兴许不知,那夜那刘文继其实认错了人。”
听出她的话外之意,卫淑妃瞳孔急遽收缩,双膝刹那就软了。
怪不得……怪不得这杨氏死揪着暖情香不放,原来那夜被小刘子药倒的人是她!
这杨氏名义上是在追查先帝死因,可分明就是在为当初这事报仇啊……
“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拉下去,审讯过后自然就能水落石出。”皇帝摆摆手,眉眼间透出几分不耐。
“是!”那几个扣押着卫淑妃的小太监赶忙打起精神,齐心协力将人半拖半拽拉出殿外。
卫淑妃奋力挣扎起来,奈何力量悬殊,她们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雨幕里。
大殿再度陷入阒静,徐后等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事关先帝之死,不论最后查到什么结果,这卫淑妃恐怕都很难再从北镇抚司的诏狱出来了……
萧?J上前不动声色地牵住妻子的手,掌心微微用力,与她十指交握。
杨满愿抬头看他,眸中划过清浅的笑意,紧绷的神色也缓和了几分。
御座上,皇帝薄唇紧抿,曲指轻叩桌案,凛声道:“尔等都先回罢,太子妃留下,朕有事要问你。”
苏敬义率先找回神智,“是,微臣这就告退。”
临行他还不忘拉着呆呆愣愣的养女苏青岚一起退下。
常英也很是识趣,当即示意宫人们搀扶着徐后登上凤辇,冒雨离开了乾清宫。
他自己则领着所有随侍殿内的宫人太监退了出去。
见他们夫妻俩伫立在殿中央,亲昵地手牵着手,皇帝轻啧一声,只觉碍眼至极。
“朕说了,只留太子妃一人。”他拧着眉,寒眸幽火丛生,“太子,你退下。”
沉默片刻,萧?J故意垂下眼睫,无奈苦笑,“愿愿,既然父皇不喜孤在场,孤便先回东宫罢。”
说罢,他作势要松开她的手。
见他这般委曲求全,杨满愿有些心疼,又急忙重新挽上他的胳膊。
她抬眼迎上皇帝明显不悦的目光,大着胆子问:“父皇留儿臣是要说什么?若无大事,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