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副呆愣的小模样,皇帝只觉好笑,“朕便带你去趟宣光阁,翻找看看可有线索。”

他不喜外人踏入宣光阁,自然不会让底下人进入搜查,索性亲自领着儿媳前往。

平素每隔一段时日,他也只让身边的总管太监常英亲自前往清理收拾,不得假手于人。

杨满愿闻言双眸倏地发亮,“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罢?若再晚些,天色暗了便不好翻找了。”

皇帝心中泛酸,抬手捏住她下颔,“子安的事你这般上心,怎么朕的事就没见你上心过?”

杨满愿撇了撇嘴,她最烦听男人争风吃醋。

“儿臣日日前来乾清宫帮您整理奏章,晴雨无阻,怎么就没对您上心了?”

皇帝一时语塞,确实无法反驳。

天底下敢当面给他甩脸色的,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偏他却甘之如饴。

“是朕不好,朕不该这么说。”他收紧双臂,重新抱住儿媳,语气带着罕见的柔和。

“不过乾清宫距离东宫确实略远了些,朕打算忙完这阵便迁到延祺宫去。”

延祺宫位于东六宫最东侧,就在东宫正北端,只隔一道保善门。

既然儿媳不肯入住与乾清宫相近的坤宁宫,只能他迁到与东宫相近的宫殿去。

杨满愿也觉不错。

她每日几时前来乾清宫,一日来几次,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若挪到内廷反倒更自在些。

旋即,两人起身移驾前往宣光阁。

经过数次扩建与翻修,位于皇宫正北的御花园占地极广,囊括多座亭台楼阁,宣光阁正是其中之一。

因六宫虚置,宫人内侍数量也较前朝稀少,正值初夏,御花园内虽花团锦簇,姹紫嫣红,却杳无人迹。

驻足在半旧的雕花木门前,皇帝稍停半瞬,墨眸中几番情绪翻涌,随即才沉力推开门。

再度踏入宣光阁,杨满愿才发现此处占地极小,甚至没有寻常偏殿一半大。

好在内里家具一应俱全,连架子床内的被褥都整整齐齐,桌案书架亦是一尘不染。

可若长达数年被软禁在此,只能从小小的??窗窥见天光,她光想想都觉得有些窒息。

她也隐约明白,为何公爹会将此处列为宫中禁地,又在夜深人静时前来独坐。

“父皇……”杨满愿轻声唤他,揪住他明黄龙纹衣袖,羽睫微微湿润。

天清气朗,轩窗微敞,细风从缝隙吹拂进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香。

皇帝沉默须臾,伸臂将她揽进怀里,“愿儿可是心疼朕了?”

“没什么可心疼的,朕是天下之主,富有四海,若说有什么不足,便是缺个皇后。”他低声调笑。

杨满愿破涕为笑,嗔怪道:“父皇是想迎娶旁人为后?那可不行,若您有了旁人,咱们就再不往来了。”

她看着性子软,实则却极为执拗,压根儿无法接受与旁的女子共享男人。

皇帝心中一软,爱极了她这耍小性子的可爱模样。

西斜的日光笼在他轮廓分明的脸庞,五官线条愈显英毅硬朗。

“胡说什么。”他低头亲吻她眉心,“朕的皇后,除了你再不可能有旁人。”

想起年初他与儿媳在坤宁宫的洞房夜被儿子打断,他眸底划过一丝阴郁。

杨满愿轻咬下唇,急忙转移话题,“父皇,您觉得先帝最有可能在哪里藏匿宝匣钥匙?”

忖度片刻,皇帝偏眸看向墙面的书架,缓缓启唇:“先帝当年每月逢十八便会来宣光阁探望朕,每回都会带一些书卷过来。”

“这些书卷可还是当年旧物?”杨满愿也看向书架。

皇帝微微颔首,“屋内所有物件皆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