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是肆行无忌,这些日子连批阅奏折时都不避着她,随她翻看。
杨满愿起先还有些拘谨。
可想到眼前这一本本奏折经过批阅后再发往各地,其中做出的决策即能影响天下黎明,她又忍不住心生好奇。
而甘肃布政使万秉良那封自请捐银资助兵饷的奏折,便是两日前被杨满愿发现了端倪。
犹疑良久,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儿臣记得布政使为从二品,岁俸加恩俸及其他补贴,一年下来俸禄也不过千两出头罢?这万大人似乎也非大族出身,何以家计如此充裕?”
皇帝闻言挑眉,侧身看向她。
心下微动,又抬手捏了捏她肤光雪腻的圆润小脸。
“看来愿儿对各级官员的俸禄了若指掌,布政使一职确实年俸千两出头。”
杨满愿见他并无不悦,便又乖顺地依偎进男人的怀中。
“儿臣出阁前曾听父亲提过,因西北常有灾情,您特准开了‘捐监’……”
她点到为止,像是在打探男人的底线。
她通读史书,也知晓本朝极其忌讳后宫干政,从太祖、太宗两朝皇后皆修《女四书》便可体现一二。
皇帝剑眉微蹙,眸光深沉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