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淑妃忙不迭打圆场,“太子的意思是,三位姑娘正值妙龄,他是不好意思呢。”

言罢,她飞快瞥了一眼萧?J,眸底带着怒其不争的情绪。

萧?J下颌线绷紧,温润清俊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寒意。

“若皇祖母还是为着上回的事宣儿臣前来,儿臣还是那句话,东宫无意添置嫔御,儿臣有太子妃足矣。”

三个姜氏女闻言皆是一愣,个个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姜太后与卫淑妃并非第一次听他说这般异想天开的话,但脸色还是阴沉了下来。

“胡说什么?你是堂堂一国储君,将来的九五至尊,身边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当着几个侄孙女的面,姜太后也没提他们父子聚?~的荒唐事。

“杨氏嫁入东宫也有些时日了,至今肚子还没有任何动静,若她无法生育,你始终是要再纳嫔御的!”

萧?J淡淡道:“回皇祖母,太医皆说太子妃身体康健,儿臣与太子妃琴瑟和鸣,诊出喜脉是迟早的事。”

“何况,萧梁宗室人口已超十万,哪怕儿臣能力不济无法成为人父,也能从宗室子弟中选合适的子侄过继为嗣。”

见他宁可直言不讳称自己“能力不济”,也不愿让太子妃承受骂名,在场诸人皆面露惊诧。

不等她们再开口,萧?J又道:“儿臣功课繁冗,便不在此叨扰皇祖母与淑妃娘娘了。”

他揖礼告退,并扬长而去。

姜太后又愣了片刻,铁青着脸坐在主位上,胸脯剧烈起伏,“他们萧家的男人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长子永顺帝的死状再度浮现在她眼前,她胆战心惊,浑身抖若筛糠。

太子他……居然说出了与他生父同样的话!

卫淑妃自然清楚姜太后为何会如此,当年的事她或多或少参与过,还在紧要关头推波助澜了一把。

沉吟半晌,她温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息怒,太子只是阅历不足才被太子妃迷住了,只要他尝过别人的好,自然不会再一意孤行了。”

姜太后倏然看向她,“淑妃你有何打算?”

卫淑妃莞尔浅笑,并缓缓上前凑在姜太后的耳畔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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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东暖阁。

临近窗牖的紫檀木软榻上,公媳俩隔着一张小桌案对坐着,皆神色凝重。

案上正摆着一副极品羊脂玉所制的围棋,棋盘由帝王专属的金丝楠木所制。

棋局已是势如水火,双方陷入胶着。

皇帝欲要摸清儿媳的底子,自是步步紧逼,杨满愿也不甘示弱,屡出险棋,剑走偏锋,势要拔得头筹。

整座暖阁充斥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身居高位多年,皇帝几乎对一切都稳操胜券,不论是棋局对弈,亦或是朝堂博弈。

哪怕是棋艺高超的当世大儒,也常败在他气吞山河般的凛厉气势之下。

他还是初次遇上这般能称得上与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且这对手仅仅是个刚过十八的妙龄少女,是他的儿媳。

杨满愿是面团儿似的绵软性子,最是胆小怕事,也鲜少与人吵嘴,可一旦在棋局厮杀,她又有种大无畏的拼劲儿。

敌强,她偏要更强。

看着少女周身焕发出光艳灵动、熠熠生辉的神采,皇帝眸色微黯,心跳一时疾快。

缭绕在鼻端若有似无的幽香,更是在无时无刻勾动着他的心神,让他血液躁动乱窜。

见儿媳手拈着一枚白玉棋子,正凝神忖度棋局形势,皇帝蓦地倾身,轻吻了下她微启的樱唇。

没等杨满愿反应过来,他已将横隔在两人之间的桌案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