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佚笙有些惊讶:“原来你自己也知道啊。”
季繁:“知道又怎么了!”
她把枕头砸向旁边,“谈恋爱不就是要这种被宠着的感觉吗?要是不能为我放弃一些东西,那他凭什么说爱我!”
李佚笙只看着她,没吭声。
季繁声音发闷:“最初我想如果他做不到,那就分啊,没什么大不了,谁离开谁不行。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每天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和他腻在一起。但他却越来越忙,我甚至嫉妒和他一起工作的每一个人,凭什么他们可以每天见面,而我只能隔着屏幕……”
“你这不是爱,是占有。”李佚笙毫不客气地打断她。
季繁好似没有听见一样,只自顾自地继续道: “甚至,我和你也疏远了。”
说完,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直直往下砸:“阿笙,我变得不像自己了。”
李佚笙沉默地听完。
她一向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谈论这种涉及私人感情的事情。
何况她自己今天都过得昏昏噩噩,内心更是被谢久辞搅得一团乱麻。
本来她觉得,两个人各过各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彼此相安无事倒也还凑活。
总归日子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但现在看来,显然是谢久辞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与她维持,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
其实这么多年来,李佚笙也体会过不少阴阳怪气,可以说现在的她对待这些已经近乎麻木,甚至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又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实际影响。
她自上大学以后就秉持着得过且过的想法,别人笑她恼她骂她,她一概不理,甚至有时候集体活动询问大家的意见时,她也只是点头,淡淡说声“都好”。
说好听点是人长大了就变得大度起来,可事实却是她懒得辩解,也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耗费时间与精力。
她的世界很小,所以,别人怎么样怎么想都与她无关。
她只要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而她也渐渐悟出来,面对谣言诽谤或者排挤欺负,相比于据理力争的纠缠不清,假装没有脾气才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因为这样会很扫他们的兴致。
但她没有想到,她潜心伪装,戴了这么久的面具,在短短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内就被谢久辞撕了个彻底。
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季繁说谢久辞因为周薇放弃学业时,她心里的一团火便再也没能压下去。
季繁细碎的哭声逐渐抑制不住,李佚笙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然后轻轻拥住了她。
李佚笙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不哭了,我开玩笑的,他没有想分手。”
“真的吗?”季繁抬手摸了把眼泪,目露期冀。
李佚笙安抚着季繁,肯定点头。
心想虽然刚才陈硕那意思听起来像是专程来找谢久辞,但终究应该还是口是心非的。
不然她想不通,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一个本应在另一座城市工作的人,非得在今天这么个节日里,来找住在季繁家旁边的朋友叙旧。
临时打招呼把人叫回来就算了,还不情不愿地站在门口,又很矛盾地耐心等了好几个小时。
再说了,这还是季繁第一次给他递台阶,想来问题也不会太过严重。
于是,她非常郑重地和季繁打包票:“真的,你再等等,他肯定一会就来找你了。”
“哦,那还是不要了。”季繁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拉着她的手起身就往门口走:“别等一会儿了,你带我去找他吧,再晚情人节都赶不上了。”
李佚笙:“……”
季繁一边换鞋子一边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