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都?认为,为了爱情寻死觅活特别?没有出?息。”他说,“也是?,人性自私,谁都?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
“可我总是?觉得,人活一世,不过是?图个念想。而对我来说,所求所愿,不过一个李佚笙。”
“就是?很没有道理,我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我会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陈硕,你知道吗?她?就站在那儿,什么?都?不用做,我就自愿为她?献上我的全部,包括生命。”
“我承认,这种想法很极端。”
“但我抵抗不住。”
“我爱她?,爱她?的眼睛,爱她?的灵魂,爱她?的一切,好?的坏的,我照单全收,并且乐在其中。”
“她?离开以后,我也曾想过,不就是?又回到?一个人的状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努力尝试着去正常生活,却发现,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我想她?,发了疯一样地想她?。”
“我试图割舍掉这份糟糕的感情,用尽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
“痛苦不堪。”
“可结果就是?,我没有办法,不去爱她?。”
“我如?同?一个固执偏激的囚徒,困在思想的绝境里。挣不开,也逃不掉。”
“而死亡,是?我最后的抵抗。”
“可笑的是?,后来德国那年深夜里血液流淌,幻觉中,我最后一眼见到?的竟然还是?她?。”
“她?说,她?希望我‘岁岁平安’。”
“就这么?一句话,我坚持到?了现在。”
“然而我所崇尚标榜的忠贞不渝,却让现实给了一记重创,你说我还有什么?资格再陪着她?。”
“我不怕背负不孝的骂名,可是?她?呢,她?凭什么?要无端忍受莫须有的罪症?人言可畏,就算她?愿意,我也舍不得。”
“可笑的是?,谢周两?家的婚约,我有过印象,但一直以来也只当?玩笑罢了。毕竟我幼时,确实是?真心把周家女儿当?作妹妹。不过,她?后来走丢了。”
“至于?周薇,我也只是?看在那位妹妹的面子上帮了一把,谁让她?也姓周呢?”
“只是?我没想到?,事情自此变得愈加离谱,逐渐超脱控制。我父母乱点鸳鸯,仅凭我送周薇的一尊佛像,就认定了这桩‘金玉良缘’。既然他们如?此说,那我便把观音一同?赠予她?,好?许他们一个女儿,以享天年。”
“何况,周薇她?本身命苦,父母早逝,如?此也称得上是?,两?全其美。”
谢久辞声音很淡:“就当?麻烦她?帮我尽孝。”
到?这里,陈硕终于?算是?听明白了,他迟疑着开口:“阿辞,或许这件事……”
“叮叮叮”
连续不断的手?机爆鸣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谢久辞瞥了眼屏幕。
下一秒,他倏地站起?,就要往门口走。
陈硕拦住他:“你干嘛去?”
“手?表定位偏离常规范围。”谢久辞侧身,眸中酝酿着风暴:“陈硕,你去报警,我先过去看看。”
陈硕不明所以:“什么??”
“现在不是?细说的时间。”谢久辞扯开他,步履匆匆地破门而出?:“李佚笙的弟弟,出?事了。”
男人后面的话顺着狂风吹进来。
“报警!”
“还有,不许告诉她?!”
醒悟
*
凌晨一点零三分。
寂暗的走廊里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漫长的生命线尽头?, 浓绿色的“手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