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直和你说,我想要第?一,但?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还?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上学。”
说到这儿,李佚笙的情绪再也?绷不住:“我也?没有一定要和你争。之前我都是觉得,好像除了?这样,我没有什?么能够配得上你,什?么都比不过?,总得在学习上高你一头吧,这样才能算是旗鼓相当。但?如果我努力还?是做不到,我也?并不会嫉妒你。其实,那天看到你是第?一,我真的很开心,比我自己得第?一都开心。”
闻言,谢久辞靠近了?她,抬手将她的脑袋缓慢掰正,动作又轻又柔:“宝贝,我们不哭了?,好不好。”
他用指腹抹干她脸上的眼泪,笑了?下:“你还?记不记得今早问我,关?于休息室里那些蝴蝶兰。”
“记得啊,怎么了??你不是说图好看吗?”
“突然想起点事儿,忘记告诉你了?。”
李佚笙看着他吸了?吸鼻子?。
“其实在你离开那天,发消息跟我说完‘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之后,我就特别想跟你说句话来着,可惜你当年没有给我机会。”谢久辞坦率地与她的视线相对:“你知道吗?貂蝉品种?的蝴蝶兰,有个很小众的别称,叫做‘第?一名’,我送了?你九盆。”
李佚笙被他看似生?拉乱扯的两个不相干话题弄得很懵,抽噎了?下问道:“什?么?”
谢久辞:“我一直想说的那句话,可能现?在说正好,你要不要听??”
李佚笙愣愣点了?下头。
“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都会是永远的第?一名。”顿了?不过?一秒,他又紧接着反口:“算了?,再加两句。”
“我也?会记得你。”
“很久,很久。”
谢久辞看着她的眼,笑着说。
帮忙
*
红色, 似火。
热烈总是伴随着极端,要么喜庆祥和,要么沉重悲伤。
光点之?中, 谢久辞眼尾的红痣在逐渐虚化。李佚笙看不?清楚,也不?敢去看。
她害怕看到他说这话时眸中的情愫。
过去那么多年, 她一直都是逃避的状态, 不?愿意去回想那个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
很多具体的细枝末节早就随着时间?散在了风里。
甚至连她自己都忘记了胡诌的借口。
可他依然记得。
直到现在,李佚笙才记起。
原来她还?说过这种话。
现实又露骨,感性?的借口竟比她字斟句酌后的回应更为理?想。
“没有?人会记得第?二名。”
简简单单一句话。
像是对不?公?世界的妥协, 又像是对事实陈述的漠然。
解释赤裸裸地撕开内心自卑伤口。
李佚笙甚至想不?起来, 她当时说这话时, 究竟是怀揣着怎样一种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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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
她到底想让谢久辞如何呢?
世俗看法约定俗成,只有?冠军才配得上一路的鲜花与掌声?。
但?是,如果没有?千千万万个“失败者”的陪衬, 谁又可以光荣地站上,那所?谓荣耀的领奖高台。
可谢久辞却说, 她在他的心里,永远会是第?一名。
永远牢记, 永远骄傲。
正如每一个参赛者都会被父母亲人牢记,所?有?人都值得被平等地祝贺。
恭喜他们坚持到了最后。
其实李佚笙不?想哭,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淌, 一滴一滴,朝地面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