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久辞眼皮没抬:“因为我现?在没看你。”

李佚笙:“?”

“谢久辞!”李佚笙咬牙,猛地把?书?合上扔到旁边,声音气急败坏:“你可真是好样的。”

似是听?出她恼怒,少年懒懒抬眼,若有所?思地瞧了?她半晌,笑道:“你脸红什?么?”

李佚笙没好气地怼回去:“让你气的!”

“噢,”谢久辞慢条斯理地用指尖触碰了?下她的脸颊,啧了?声,轻描淡写地评价道:“烫的。”

李佚笙:“......”

赶在她彻底发飙之前,少年漫不经心地把?手中翻开的《红楼梦》往她手边推了?推。

"其实真要让我说的话,思念这种?感情就是会上脸的。"谢久辞的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吊儿郎当道:“可能跟你现?在的感受差不多。想到某一个情景就会想到一个人,会害羞、会气恼、会脸红,所?以就得用‘红’豆吧。”

“你胡说,相思可是要吃苦的。”李佚笙接过?小说,暂时顾不上看,便先放到了?一边,继续同他理论:“如果真要拿颜色来说明问题的话,我倒是觉得,有情人天涯相隔想见却难以再见,每每思及对方就会红了?眼眶,这个解释更妙一些。”

"噢。"谢久辞身子?往后靠,语气欠欠的:“那是他们时运不济,要搁我这儿,想见就去见,哪有那么多废话。”

李佚笙:“那要是,见不到呢?”

“只要人还?活着,哪有什?么见不到的。”谢久辞屈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勾唇道:“你放心,别说没这个可能。就算是真有这个万一,哪天咱两走散了?,我也?要一路偷电瓶留号码,把?你给找出来。”

时值五月,艳阳高照。还?是会有零碎的光影滤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一片金辉之下,谢久辞的眉眼嚣张至极,薄唇开合,就将相思的苦楚轻视评判:“所?以在我这儿,相思这种?感觉,就只能是脸红,懂?”

风吹纸页沙声作响。李佚笙手边,翻开的小说上,白纸黑字赘述了?千言万叙,最终却抵不过?寥寥一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人生?至道,最是无常。”

可惜那时少年不晓愁滋味,只论相思,不过?玩笑弹指一挥间。

......

思绪回到当下,李佚笙还?在看着呆愣挡在她眼前的男人。

少年的棱角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日渐柔和的眉目。都说时间会消磨人外表上的锋芒,可他依旧是乌发凤眸,皮囊与骨相无一不是俊朗无双。

谢久辞身姿笔挺,立于昏黄灯光之下。

夜影融融,拉长了?厨房墙上的孤影阑珊,貌似看起来,他也?如同认了?命般地落寞无端。

所?谓相思,乃世?间万疾之冠,无药无医。纵然凑齐九重楼、冬寒蝉,配煎以隔年雪,相思亦无果。

曾经有多么不可一世?,如今就有多么无可奈何。没有人能逃掉眼红的命运。

也?是后来的谢久辞才明白。有时候,想见,也?是不敢再见的。

所?以,不如思念。于是,只能怀念。

究其根本?。

或许,眼红才是人生?的常态。

四周安静得让人发慌。

李佚笙甚至连他的呼吸声都快要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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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谢久辞面上的情绪平淡无奇,可李佚笙就是在此刻,感受到了?他发自内心的无力与疲惫。

如同迷茫的旅人找不到家的归宿,只无望地将希望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