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佚笙愣愣地看着他眼尾的红痣。
“所以”谢久辞的眸色深不见底,一字一缓地叫她的名字:“李佚笙。”
他的声?音随着水珠掉落。
后?面的那些话,混着雨水砸向门窗,和着泪水砸向地面,然后?就这么,用力地砸进了李佚笙的心?里。
“我爱你。”
“可?是,对于我这份自作主张的爱。”
“你,愿意?接受吗?”
窗开雨入,谢久辞在风里笑着。
心意
*
有风吹进?来, 空气里泛起凉意。
爱意裹挟皎洁月光,沿着丝丝缕缕的缝隙,铺天盖地般将心底所有的角落侵占。
雨点一滴一滴掉落, 泪水一点一点砸落。
李佚笙的脑子?混沌不清,眼前的一切都好像随着升腾的雾气变得不真切起来。
可能是谢久辞的眼神太炙热, 李佚笙甚至忘记了呼吸。
直到脸色被呛得绯红一片, 几乎快要?晕厥的时候,她才?堪堪回神。
情?绪转变得很快。
大起大落间,李佚笙突然忆起前几日坐过山车时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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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高空的顶点处对视, 于烈日的辉煌下?凝望。脚下?是悬丈高空, 眸中是咫尺挚爱。
爱与生死共存的感觉让体内激素飙升, 荒唐地让人固执认定,仿佛只要?有此一遭,就算, 此生无憾。
电光火石一刹那。
李佚笙恍惚思及,谢久辞当时的口语。
他似乎是想告诉她。
“我肯定在?很久之前, 就说过爱你。”
很久是多?久,李佚笙不清楚。
但他现在?确确实实, 也真真切切地在?对她说着“我爱你。”
谢久辞说他只够去爱一个人,从始至终。
如果非要?在?周左然和谢久辞的话?里做个选择,李佚笙自然是相信谢久辞。
无关其他。
就是明目张胆地把心偏向爱人那边。
只要?他说, 她便信。
李佚笙的嗓子?依然发不出声音。
谢久辞的这些话?,就像是老天赏赐的惊喜,突如其来;更?像是神明满足的渴求,让她如愿以偿。
李佚笙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却又可耻地为此而洋洋得意。
她想起初见时谢久辞眼中的冷淡与漠然,也回忆起那时听到他唱“试探你眼睛”的惶恐和不安。
在?此之前, 李佚笙始终觉得,错过就是遗憾。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原地,困在?回忆里的人可是一点都不酷。
所以,就算装,她也要?表现出作为游戏赢家的姿态。
以前种?种?都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无奈也好,心酸也罢,其中苦乐哀愁,全然不足与外人相道。世?界很大,每个人都不应该抱有成为主角的期待。独角戏唱唱也就罢了,又有谁会愿意去做别人的观众。
可,百因?皆有终果。既然做了,就该独自承担起相应的“因?果”。
其实对于谢久辞冷漠的态度,李佚笙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相反,她甚至觉得可以理解。
当然,理解归理解,有时候被惹急了,李佚笙还?是难免会变成少时的自己。宛如鲜活明媚的野玫瑰,浑身带刺。
偏巧谢久辞他,以此为乐。
两个人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奇奇怪怪,李佚笙越来越摸不准他究竟在?想什么。她倒也不傻,只是,总会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李佚笙不清楚周薇和谢久辞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