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佚笙。”
谢久辞低眼盯着她。
沉默了好一阵儿,他才低不可闻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讨厌我?”
“......”酒精飘散过来,呛得人眼圈发红,李佚笙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明明没?喝酒,竟也?跟醉了没?什么两样?。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本?来就不成立的问题,只?好自觉地闭上嘴巴。
无声?的压抑最是能磨灭人的期待。
谢久辞泄气松手?。
沸水溢溅出来的滋啦声?让李佚笙顾不得过多反应,赶忙将压在身上的谢久辞推开,冲过去揭开煮汤的锅盖。
滚热的开水顺着玻璃沿隙滴落到掌心,激起伤痕的痂口,皮肉随之泛白发皱。
李佚笙不禁轻嘶一声?。
下一瞬,她的腕骨处传来凉意,手?里的东西被?人抽走挪开。
李佚笙愣愣抬头。
就见谢久辞面容冷漠地用空闲的左手?关了火。
他右手?使了点劲道,拨开她收起的指节,拉至眼底细瞧着,唇线绷得很?直。
李佚笙悄悄往外抽了抽手?。
没?拉动。
“想讨厌就讨厌吧。”
“?”
“反正”谢久辞语调很?平,听起来毫不在意,“难受的是你,又不会影响我什么。”
李佚笙这?才明白,他是在自说自话地回答刚才的问题。
“再?说,不差这?一次两次了。”停顿几?秒,谢久辞忽地嗤笑了声?:“就当我做雷锋上瘾,想多管闲事。”
李佚笙脑子发钝,听不太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什么。”
谢久辞没?答,反手?拽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看起来火气挺大,可手?下的力道却轻。
直到扯着将李佚笙摁坐在了沙发上,他才松开。
“家里有烫伤药吗?”
李佚笙摇了摇头。
“那创口贴呢?”
“……也?没?有。”
谢久辞瞥她:“那你自己在家里闷了三天,干嘛呢。”
“......”李佚笙这?次听出来了,他是在嘲讽她这?么长时间,连收拾屋子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啥啥没?有,还都是些基本?的生活用品。
谢久辞的话是事实,那三天,她确实过得乱七八糟。
可李佚笙就是莫名委屈,胃里的酸水不停往上泛:“你管我呢,我就算邋里邋遢地混吃等死,关你什么事啊?”
“算了。”谢久辞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语气听起来像是失望到了极致。
他俯身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淡淡道:“我就不该指望你。”
说完,谢久辞拎起搭在沙发背上的西装外套,推门离开。
时针滴答滴答地转动,一分一秒被?无限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剧也?演完了所有的剧情。片尾曲应时响起,旋律抒情又悲伤。
“慢慢地平静。”
“静静地忘记。”
“我们的爱情。”
......
"可在我的梦里。"
“爱已慢慢地老去。”
“那些岁月在心底。”
"已渐渐凝聚。"
......
"你的眼神。"
“是我爱的风景。”
都说,爱会让人满足,无爱者如丧家之犬。可李佚笙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悲哀的,毕竟早就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