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宁和谢嘉妤的话他都?听去了,既然她不愿意与他同居一室,他又何必上赶着去!何况,他本就是?看在王氏与她腹中孩子的面子上才勉强答应搬过来?,又不是?为了她!
“你?明?白最好!”
“世子离开的时候,那模样?似乎不大高兴。”锦书端着茶进来?道。
沈棠宁也察觉到了,但她想不透原因,问?锦书道:“你?看出什么缘故了?”
锦书就挠了下头。
“我也不知道。”
两个人愁眉想了半响,最后锦书劝她想开些。
“算了,他的脾气就是?那样?喜怒无常,你?为他伤神就不值得了,最重要的还是?保护好自己。”
顿了顿,又忍不住劝沈棠宁道:“姑娘……奴婢知道有时候你?很委屈,只是?世子他毕竟是?个男人,你?一旦与他对起来?,吃亏的还是?你?,你?实在委屈,咱们可以去找夫人,以后莫再与他那样?针锋相对了!”
锦书说这?话时一脸的担忧。
以前不住在一起,尚且磕磕绊绊,如今住在一间屋里……沈棠宁烦闷地点?了点?头。
“嗯,我省的了。”
……
谢瞻离开后,沈棠宁便吩咐韶音和锦书把她的话本子都?用布包着藏进了衣橱里。
藏好了话本子,她仍是?不放心,心里头一直沉甸甸的快活不起来?。
大概是?自己一个人一个房间住了十来?年,乍和别?人同居一室……甚至是?一张床,还是?个陌生的男人,心里难免过不去这?个坎。
韶音去抱了两床被子过来?,沈棠宁坐在床下看着两个大丫鬟收拾床铺,想着谢瞻那身量,人高马大的,他一来?她这?张小床还不知道被占去多少。
不过他应该会去厢房住的吧?
想着,她就立即吩咐了锦书去把两个厢房都?收拾了出来??
夜色浮了上来?。
天边挂着一弯镰刀似的上弦月,安成提醒还在书房看书的谢瞻道:“世子,我听锦书说世子夫人平日里睡得极早,一更?就歇下了,咱们要不早点?过去?”
谢瞻没理睬他。
安成自讨个没趣,闭上了嘴。
快要二更?的时候,谢瞻才在静思院洗漱了,哪知等他慢吞吞散步似的走到寻春小榭的时候,屋里的灯竟还点?着。
“您来?得正好!”安成忙笑。
谢瞻冷冷看了他一眼,昂首走进去。
长忠压低声音和安成说:“咱们爷就不想和世子夫人照面,你?说正好什么正好,把主子给惹恼了!”
安成悻悻地,没说话。
屋内,沈棠宁的确还没睡。
她白日睡足了,其实不太困,临睡时腹内饥饿,就下来?吃了几块糕点?,这?会儿刚漱口完毕,坐在床下发呆,心想谢瞻今日会不会不会过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有个人就迎面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两人对着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沈棠宁才猛地反应过来?,坐直了身子。
想说些什么,自己和他好像又没熟到寒暄的地步,可是?她不说话,他也不开口……
沈棠宁深吸口气,只好给自己找事做,扶着后腰下了床。
“我……给你?倒茶。”
“不用了。”
谢瞻说完,沈棠宁却还是?趿着鞋走了下来?,谢瞻瞥了她一眼,目光往下落,落在她年后明?显大了许多的腹上。
“你?以后,也不必特意等我,你?若困了,就先睡。”他缓缓道。
沈棠宁倒茶的动作一顿。
嗯,其实也没有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