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让还算意识清明,问道:“今晚还打算回去?这里就有房间,不如住一晚?”

“不了。”陆霄起身,他今夜喝得太多,眼前的景物开始重叠,可是只看表情,仍然显得很清醒。

助理已经在门外等候,林清让靠在沙发上,忽然说:“关于夏棠的事”

陆霄立刻回头看他,却见他又笑着摇头:“不,没什么。”

什么都没有。

深夜,轿车安静地驶入院内。四周沉寂,只有大门前仍留着一盏灯光。

“不要叫他们。”陆霄说,他微微皱眉,一副厌烦的神情,“我不想听他们吵吵嚷嚷。”

开车的是助理,依言只将车停在门口。

月光照进大厅,穿透无声的漆黑。他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穿过狭窄阴暗的走廊,只能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回荡。找到熟悉的房间位置,开始颇有耐心地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锲而不舍得像电子闹钟

直到房间里的人从床上爬起来,怒气冲冲地开门要看看是哪个神经病。

门开的那一瞬,夏棠当头撞进铺天盖地的酒气里,被抱了个满怀。

会大晚上扰民的神经病当然是只有那一个。

冷战三天后,陆霄又跑过来半夜哐哐敲她的门,躬身弯腰,从门缝挤进房间,带着她倒在床上。

房门在他们身后轻声关上。

后脑有陆霄的胳膊垫着,但夏棠的头仍是嗡嗡地发晕,被人中途中断睡眠本来就让她脑仁疼。

现在更疼了。

夏棠的脑袋被压在他胸前,腰被他搂住,鼻尖盈满酒气,还有他怀里的气味。

这家伙今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你又发什么神经。”

陆霄不回答,反而把头埋进她颈窝里,灼烫沿着脖颈一路传递到脸上,夏棠被他弄得痒极了,想推开他的脑袋,环抱腰侧的胳膊反而越收越紧,力度像要把她揉碎。

她被勒得喘不过气,甚至都怀疑这人是趁着夜深人静专程跑来谋杀她的。

她猛烈地咳了两声,怀抱骤然松弛,但手臂仍环着她的腰,将四肢一并箍住,铁铸般稳固。

夏棠在他身上还嗅到烟味。

总之,是种鬼混之后才有的气味。

0018 18.醉酒

身上传来的热度密不透风,陆霄抱着她,脑袋贴着她的耳侧,柔软的黑发摩挲脸颊,刺得皮肤发痒。

“我不高兴。”他说。

“你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夏棠说,“我才该不高兴呢。”

她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四周岑寂,只有一个醉鬼的呼吸和心跳声。

“……你愿意和别人一起吃饭,但是不来找我。”

夏棠刚刚热出一身汗,汗湿的头发黏在额角,气得都想拿枕头砸他:“你是小学生吗?天天就在意这种事?”

“你说我烦。”他坚持不懈地抱怨。

呼吸裹着酒气,飘进耳道,神经酥麻发软,她颤了一下。

“别发神经了。”夏棠说。

陆霄稍稍撑起身体,弯起脊背,低头看她的脸。

房间里一片漆黑,即使贴得再近,能看见的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唯有视线穿过黑暗,看着却格外清醒似的。

他忽然说:“我很想你。”

声音听起来也很清醒。

四周静了一下,然后夏棠才声音低低地开口:“你有病吗,我们下午才见过。”

身上人仍然目光灼灼地悬在那儿盯着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夏棠没办法地先认输:“我承认你不是麻烦,你一点也不麻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