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足,放声大哭:你们还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
二丫,去把你妈搀回家!猛然间一声爆吼,急急忙忙冲进来一男一女。
两个虎皮长出一口气:哎呀,您可算来了。赶紧。。。。。。
被余所半挡着的视线忽然瞥见她趁人不备就抄起了被放在桌上的菜刀,猛扑过来,旁人的惊呼声中来不急多想,推开余所,手抓了上去。电光火石的刹那,有人强把她往后一拽,刀力不足,但来势难挡,手背一凉,刀已经被我大力磕了出去。
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痛感到这时候才出来,血顺着手指滴落。
我呆住了,不为别的,只为从她背后闪出来的那张脸,似曾相识的山羊胡子葫芦瓢。
忍不住和他同时张嘴说了声:是你。
真没想到我拍的竟然是老方的儿子。这个我烧伤醒来第一眼看到的风趣老头,聊了一宿天南海北就擦肩而过。
再见,竟是这种局面。
我不知该以何颜面而对,只是下意识地把手擦着裤子,想甩干上面的湿意,却弄得半条腿都红了。
老方跟打算上前的余刘二位显然已经照过面了,只冷冷地丢下一句:原来你们说的人就是他。
老方。。。。。。我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找我们家男的来吗?老妇不甘心地哭道:老方,去,去给你儿子报仇!
你给我少说两句吧!老方喝道:不是你惯得,那畜生会有今天!二丫,跟我把你妈搀回去!
老方,我。。。。。。我这会心里真的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了。
老方看着我,眼神从凌厉转向有点茫然:怎么会是你呢。。。。。。
这下大家都有点怔,大约没想到我们会认识。老妇不敢相信地喊了起来:你认识他?你认识他??
老方和我对视了半天,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
我不认识他。
他不认识你?他们走后,余所看着卫生员帮我扎着伤口,一片狼籍的审讯室里,他好象全然忘了刚才差点挨了一刀,饶有兴趣地问。
我沉默不语。
我想别的事。我在问自己,如果事先知道那是老方的儿子,我还会不会下这个狠手。。。。。。
王炮?刘律师边整理东西边笑:傻了?
不认识。我说。是啊,我是等于不认识他啊。
两个人同时怔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