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交单身税的毛头年轻人真快乐啊。
沈越冬怅惘地把现金塞进口袋里,急着追出去。
足球酒吧里闹哄哄的,有人开始打架,你一拳我一拳,旁边长着一排高高矮矮的不规则人类,探着脑袋像风里的小麦一样四处摇摆:“打得好!”
“这一拳真狠,啧啧。”
“这是发生什么了?”
“别管那么多闲事,好戏看着就得了。”
……
沈越冬刚好被拦在狭窄的过道。
她的目光在寻找那个身影,对挤在她前面的人说:“让一让,让一让。”
“出血了!”
“小心出人命啊。”
“哈,出人命就扔到后山的乱葬岗上去,反正谁也不知道是谁。”
前面的喧嚷声更甚。
沈越冬:“……”
越急越慢是真的,只要开始努力,整个宇宙都会来阻挠。
她之前摆烂躺平走剧情的时候没遇到这种事。
是命运在告诉她要继续做咸鱼!
如果要出风头,她可以手撑墙壁蹭蹭出去。
如果要招惹是非,她可以一拳一个路人开出一条血路。
可是她打工本来就累,心理负荷薄得像张纸,根本不想应付这种混乱的场面,还是窝囊一点好了。
沈越冬耐下心来,像蜗牛一样往前挤一点,再挤一点。
在快挤到事故中心圈时,旁边一个围观者义愤填膺地想参与打斗,抬起手一肘子撞到了她。
“你谁啊?快走!”那个动手的围观者推了她一把。
她口袋里的现金掉了出来。
“快走,别拦在这里!”又有人推了她一把。
打斗中其中一人的手被啤酒瓶砸了,流了血。
地上有一些血,有两张纸币飘到了那滩血附近,瞬间洇染上了黑红的血色。
她丝毫不为所动,淡定地蹲下身去捡钱。
耳边是杂乱的吵嚷声,在交错飞舞的灯光下,人们面容扭曲。
有人在动手的时候拳头砸到了她,反而吃疼地嘶声:“你的背那么硬干什么?打下去这么疼!”
这也能怪她?
沈越冬大开眼界,捡了钱站起身。
离开事故中心圈的时候,后面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沈越冬绕到外围的洗手间,从口袋里摸出皮手套戴上,打开水龙头,用手套沾了一点水,在那两张洇了血的纸币上搓洗。
她不喜欢触碰别人的血。
很奇怪的是,那天沾到沈随的血,她心里倒没有厌恶反胃的感觉。
“哗哗”,水龙头里的水出得很不稳定,看起来水管的有些部分可能有结冰的现象。
手机振动。
她摘下一只手套,接起电话。
是舒何。
“怎么了?那么久还没回来,没事吧?”舒何问。
“没事。”她说。
这一趟是给舒何办离职手续,难怪他紧张。
舒何:“你在哪里?”
沈越冬:“我还在这里,在洗钱……”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颇具压迫感的身影站在身后。
那人眼神里透着一股漠然,脸部线条冷峻。
主角之一,空军少校退役,安全监察官陈鄢。
她之前在追逐的猎物。
“洗钱。”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磁性,质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