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扑面而?来的是属于她的味道,淡淡的,普通的洗衣粉味,但确确实实是属于她的。

以前,舒何和她搭档时,有时候也会帮她买衣服洗衣服,他并不陌生。

但现在,他的手触碰着那些冰凉的布料,心却在无止尽地往下坠落。

他关上衣柜门,脊背靠着衣柜,身体重心滑下去。

他坐在地上,用手捂着脸。

窗外夕阳西下。

在这段时间内,沈随回来过?一趟。

舒何语调如?常地和沈随交谈:“我有两个月的休假。舒桃下个学期应该就能?回去正常上学了。”

舒何不知道沈随是来拿什么东西的,他也不在意。

曾经有一段时间,舒何对沈随的敌意很大。

但他知道他改变不了她的想法。

情报处禁止办公室恋情。

她和舒何认识了六年,搭档了两年,在危急时刻扮演过?情侣,在野外受伤时紧紧拥抱过?,但一切都是照常。

暗处的野草始终不见天日。

直到?她的子?弹击中他的右肩。

右肩上那处枪/伤已经差不多好了,牵动的时候还会有隐隐的痛楚。

对舒何来说,这反而?是个重要的印记。

这是她越轨的信号。

舒何那天晚上笑着对她说过?:“你对我做了一些越轨的事,我想我也可以越轨了。”

他们已经不是同事了。

既然不是同事,而?是敌人,那么所谓的办公室恋情禁令也毫无作用了。

可惜那时夜深了。

野草得?到?的是黯淡的月光。

当然,他不是小孩子?了,他自己会去争取想要的东西。

她在利用他,那个轻若无物的吻就是最好的诠释。

而?他心甘情愿。

舒何每天都生活得?像退休老人一样,去菜园里工作,做饭洗碗,出门买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然后,他遇到?了她。

在菜园里采摘成熟的豌豆时,他感觉到?她站在身后。

舒何几乎不敢看?她。

在梦里他见过?她,可是他从来没在现实的幻觉中见过?她。

梦境和现实交织在一起,让他脑子?一片空白。

最近他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噩梦连连,白天昏昏沉沉。

精神上的虚弱带给?他的是身体上的虚弱。

舒何有点站不稳,胃部泛起难受。

但舒何从小到?大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不然也不会进入情报处。

他掩饰了自己的无措和反常,用平常的语气和话语回答她。

她知道他辞职了,她问他:“为什么辞职了?”

他回答说:“因为你的菜园荒了。”

舒何想上前触碰她。

但他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他笑着扯开话题:“如?果有空的话,进去坐坐,我做了好吃的。”

以前,她给?他讲鬼故事的时候,说过?:如?果活着的人触碰鬼魂的话,鬼魂会烟消云散的。

虽然这条怪谈不知道是她从哪里听来的,但舒何此刻还是决定遵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不能?触碰她。

她听到?这句话果然神色亮了起来:“做了什么?我去看?看?。”

舒何跟在她身后,他洗了手,把手上的泥土一点点搓掉。

他听着身后的动静,嘴角微微翘起来。

即使?变成鬼魂了,她也还不忘翻箱倒柜找吃的。

“你会在这里待多久?”舒何问她。

“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