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那个社警想起来了。

“我知道灰头土脸的!谁从爆/炸现场逃出来不是灰头土脸的?”

“没办法,那天她脸上太脏了,根本看不清楚她的长相。如果再次听到她的声音或许我能认出她来。”

迈出小吃店门槛的沈越冬下意识揉了一把脸。

没有那么脏,谢谢。

不过,声线这条线索倒是需要注意了。

沈越冬快步离开小吃店附近,四处张望的时候却没发现沈随。

问了几个路人,答案也都是不统一的。

“好像往这里走了。”

“拄着盲杖的?我看到他被人叫走了。”

“没看到。”

沈越冬看向居民区的门卫处,门房里面就有一间小监控室,如果可以进去察看居民区的监控,那么找到一点关于沈随的线索应该没问题。只是现在特任军部六处也在找他。

“舒何,你有空吗?”她拨通了舒何的电话。

她的接头人在电话那头回答道:“我在家,怎么了?你很少给我打电话。”

“你昨天给我的便条上,最后一个,帮我带过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水龙头洗菜的声音停下了,舒何问:“你在哪里?”

“第二区东第大道嘉盐居民区。”

“我很快过来。”

冰箱里那张便条是这样写的:[致偷冰箱食物的小老鼠:酸奶和熟牛肉可以,水果拼盘和面包不可以,那是我的口粮,我晚上回来要检查。]

最后一个:检查。

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用以指代“查监控”的说法。

在一区的密码学校里待过几年,她会下意识记住很多细节。

十分钟后,舒何打电话过来:“我看到你了,你和一个……”

他的声音顿了顿。

“他是谁?”舒何转而问起这件无关紧要的事。

“重要的人,以后再和你解释。”

舒何隐约冷笑了一下,语调重新恢复一贯的和气:“你要知道的是这件事吧?事情很简单,一个女人把他带走了。”

沈越冬点头:“谢谢,扔掉那个东西。”

舒何会意:“好。”

“扔掉”指的是删掉这些监控片段。

第一区和第二区虽然形成了联合的态势,在两年前签订了互助条约,但在去年的联合行动中二区背刺了一区,自那以后第一区就开始筹谋复仇。

第一区派了多名情报员渗透进入二区,破解二区的普通公用监控系统便易如反掌,更别说民用的居民区监控系统。

沈越冬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往舒何所提示的方向找过去。

二区最大的瑞脉地产公司将这一带的土地收入囊中,听说动用了不少势力,嘉盐居民区靠近市区的地段多是公寓式商品房,稍远处则是卖价更贵的精致联排别墅。

舒何向她描述着这一带的地形,通过电话给她做远程导航:“在联排别墅和公寓楼交界处看到了那个女人,但你要找的人不在。”

联排别墅和公寓楼交界处……往东!

但是,沈随不在?他又会去哪里?莫非他已经被关在了附近吗?会是谁动的手?

是特任军部,还是沈随在出事之前正调查的联邦外势力?

沈越冬心急如焚。

她那辆全新无瑕的小货车很快就体验到了新主人的速度和激情,被晃得晕头转向,车前灯的玻璃上都仿佛出现了波纹。

她把小货车在路边停下,对舒何说:“我到了。”

舒何:“放心。”

沈越冬察看四周后,闪身进入居民区外围的灌木树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