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反正我们总要好好谈判一下。另外?还有一件事,我这几天都没接到叶知的电话,担心?得脑壳发疼。叶知还认为我和那个案子有关吗?”她抛出下一个话题。
叶知,案子。
陈鄢想起来?,两天前,他对她提起过:那个第三区的特勤处警察叶知认为她和案子有关。
他的思绪触及这个线索时,空白了几秒。
冬天的雨仿佛带着凝滞感,从车窗上滑下来?,断断续续,痕迹扭曲。
这一处的雨珠和那一处的雨珠忽然汇合在一起,形成了更大更重的雨点,从车窗上加速滑下来?。
两个线索合在一起。
他难以置信,微微睁大眼睛,对着电话那头喊:“沈越冬。”
“干什么?你?没有小道消息吗?没有我就先?挂电话了。”沈越冬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
雨下大了。
此时的雨应该冲刷着那条高速车道路面上的残骸,将灰烬和焦灼味道一并清除。
雨也冲刷着车窗,雨丝在路灯光下像小虫一样飞舞。
陈鄢戴上戒指,他的心?脏在狂跳。
他身体里的的血液泵动得快极了,那双天生适应暗处的乌黑眼睛里映出路灯光,明亮而锐利。
“沈越冬,这是今天你?第二次提醒我了,为什么提醒我?”
他对着灭下去的手机屏幕喃喃自语。
第一次是“回音”。
她的一通电话让他意识到,那段录音里的场景回音不正常,让他知道盛瑛确实还活着。
第二次是“叶知”。
现在她又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人,虽然这次叶知并没有在专项调查组内,但叶知自始至终坚持她和案子有关。
汽车引擎启动了。
路面上已经有了在光线反射下微微亮起的雨水渍,车灯在路面上打出一片光束。
陈鄢的目光落在手上的戒指上。
噩梦里的火海仿佛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
车经过第二区和第四区的边境线,在高速车道上飞快行驶。
他现在很想见到她。
他心?急如焚。
汽车在车库里停下,他关上车门。
“沈越冬!”在院子外?,陈鄢就开始喊她的名字。
不顾雨水阻隔着视线,他从院子外?大步走进?院内,打开门,走进?屋里。
陈鄢的头发被?雨淋得有些湿漉漉的,他脱掉外?套,那件黑色皮质衣服上流淌着水珠。
他看到她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手里是一个快要完成的魔方。
她抬起眼帘:“你?从外?面就在叫我了,什么事?”
陈鄢看向她的目光灼灼,像被?雨水洗濯过一样亮晶晶的,他走到她面前。
在她吃惊的眼神中,他双手扶住她的胳膊,屈起了膝盖,支着一条腿,用半跪的姿势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他慢慢地打量着她,黑亮的眼睛里是与平时不一样的神色。
艾诺从外?面走进?来?,他同样淋湿了,见到这副情景,停下脚步,靠在玄关处远远地看着。
虎皮鹦鹉小冬飞到艾诺旁边,停在他的肩膀上:“傻瓜,傻瓜!”
艾诺微笑着看向那边,他的眼神里有淡淡的疲惫感和冷意,唇角却是上扬的,显出几分长年作为上位者的压迫感来?。
“那里有一个傻瓜。”他说?。
“傻瓜在那里,那里有傻瓜。傻瓜为什么会傻,我不知道啊。”虎皮鹦鹉自言自语道。
客厅里有其他人,在说?着其他话,尤其是虎皮鹦鹉小冬,叽叽咕咕地吵嚷着。
但陈鄢视而不见,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