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你晕车怎么不告诉我?”
“我,”矢莲的声音气若游丝地提高了,“才发现的!”
他的尾巴展了出来,有气无力地吊在把手上为他保持着平衡,那东西虽然没脸,却突然让人觉得它有些恹恹的。黑泽崎揉着美人清瘦背部,奇道:“你穿着裤子,尾巴是怎么出来的?”
他想扒了矢莲下半身看看,又觉得不太好。
矢莲口气不是很好:“你猜啊。”
看他脸色还虚弱,黑泽崎抓住他的手。
“还头晕?”他风度翩翩道,“我只带过你上副驾驶,没意识到抱歉了,夫人。”
矢莲任由他捏着自己手,似笑非笑地瞪他:“好多了。”
顿了顿,也终于笑了,“有点像第一次吃生鲜…”
“我懂了,”黑泽崎说,“第一次吃生鲜会拉肚子。”
矢莲弯起眼,啵地亲了一口黑泽崎似乎在等待肯定的极近的脸,慵懒地夸赞道:“好棒...好精神。”
黑泽崎忍不住呵地一声笑了,看矢莲还虚弱,他开车门到另一边把他端在宽阔怀抱里,抱出车。
周围是一大片花田,午后天空显得澄亮温柔,树荫下显得非常宁静祥和,光晕微微晃动闪烁。十分宁静。
“这儿景色不错啊。”他看着。完全看不出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大都市的郊外,挺惊喜的。
“待一会吧。”矢莲说。
黑泽崎随意拂开一片花丛,想带矢莲去树下坐,却“嘶”了一声,低头一看。
大概被什么刺到了,他食指指腹流出了巨大的猩红血滴。接着逐渐鼓涌出,一滴滴淌到地上。
血。
他闪电般的转过眼,面无表情地抬脸。矢莲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表情,感觉不对。
“怎么啦?”
三十/下/“你喜欢我,是不是?”
他垂眼看到了黑泽崎出血的手指,目光微凝。
“没事的。”
矢莲像一个大姐姐似的安抚说,拉着他走到树下。他们坐了下来,矢莲把他的手捧了起来,仔细查看,然后微微低头,将他的手指含在嘴里。
黑泽崎不动,看着矢莲毛茸茸的后脑勺,觉得这人的行为好像动物。过了十几秒钟矢莲张嘴,示意他看。
指尖上的血凝结住了。
好神奇。黑泽崎用另一只手指碰了碰它,“怎么回事?”
矢莲用几根纤长手指擦拭嘴唇上的残血,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没听过蛇唾液能止血吗”他一抬眼,“你刚刚表情怎么回事。”
天色微收,似乎阳光都消散了。
黑泽崎低声说:“我有点晕血,如果血那么多像这样涌出来的话”
“你晕血。”
矢莲重复了一遍,他脸上渐渐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黑泽崎知道他不理解什么,这种问题在高体力运动的佼佼者身上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说来话长了,”他笑了笑,无所谓地扭扭脖子,“在小时候不严重,今年加重的。”
“为什么?”
黑泽崎看着他,矢莲的表情有一点他不懂的执着。
“你晕血,”矢莲微张嘴唇,摸着他的脸颊,声线柔和,“嗯?为什么?”
他现在的姿势好像躺在矢莲怀里,像一个大号婴儿,这给了他安全感。黑泽崎闭了闭眼,然后睁开。
“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他回到千叶城吗?”他抬起眼,滚烫的嘴唇附在他皮肤边,喷出炽热的气息。
“我出车祸了。”
这是他这几个月藏得最深的一件事。
也是他出生以来最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