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昴说,在黑泽崎的僵硬里,随手拿起玉质的壶盖,缓慢地拂了拂茶沫,“回到千叶城就到处转转吧,我的长子不能是风月场上一窍不通的废物。我让人给你安排了几个女孩子,去见见。”
听到最后一句话,黑泽崎突然抬头望向矢莲的方向。
他看见矢莲在那儿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他轻轻把手中的拨子扣在叠席上,似乎微叹了一口气。
他站起身,推开障子,无声走了过来。黑泽昴把他拉到了自己身边,抓住了他的手。
占有意味几乎不言而喻。矢莲跪定,坐在了黑泽崎的对面,他父亲的旁边,他长辈的位置上。
明明什么都被他看过了,还划分这样像纸糊着一样的领域,一切只是因为,他似乎整个人都属于他的父亲而已。
“……每一个家世都清白良好,出身名门,是适合结婚的人选,”美人开口说话了,语调温柔,像在说台词一样的道,“大人不会委屈您。”
他没有直视黑泽崎墨蓝色的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颊处,但说完,他的眼波突然浮了一下,几乎要和他对视了,但实际上,又没有。
这一下,几乎如有实质,非常勾人。
他的父亲很敏锐,想把他打发了,但是没门。雄性动物的本能之一,就是打开父辈的管束,占领他们的领地。
他对清白的人没什么兴趣,矢莲的肮脏更有风味。
“行啊,”黑泽崎突然笑起来,往后微靠,几缕发丝落在深刻眉骨边,但他全然不管,只盯着他微颤的浓密睫毛看,肆无忌惮,“如果是夫人的意思的话。”
九/水祸
黑泽崎半夜醒了。
这已经是他见到矢莲和他父亲做爱场景后的第三回。
黑泽崎把手扣在脸上,喉咙中溢出闷哼。刚才迷迷糊糊间,他记起了两年前初见矢莲的第二个早上,长桌上,他给他父亲择菜,修长手指轻巧而温柔地翻动。
他的手,戴戒指的手,端茶盘的手,搭在琵琶上的手,被血浸透的手,握住他父亲阴茎的手。
性欲像引线一样,矢莲牵着它,姿态轻松地点燃,制造出唯一的观者一场无声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