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走进去,矢莲就躺在床上。

注射了针剂,已然在药劲中沉睡了,他身上盖着被子,黑发枕在身下。

此刻终于深夜了,四周显出了一两分宁静,还有虫鸟隐隐约约的噪声,无比天然。清凉的夜色覆盖在美人脸上,渡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看脸是决计看不出矢莲可怕的内心和过往的经历,他看起来仿佛就是一樽完美的玉塑观音像,面容含着几分温柔的母性,只是此刻大概是极致的疼痛,不再有往日顾盼生辉的风姿,而是苍白着脸颊,嘴唇也是透着青,在梦里还皱着眉头,难得显得有些茫然。

他的心机他的狠厉他的毒辣都消失了,溶入在了轻纱般莹润的月色中。

而刚刚痛苦尖叫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样深深地印刻在眼底,挥之不去。

站在那里,黑泽崎看了他很久很久。

“刚刚真的吓到我了,椎野莲,你这恶毒至极的人……又在折磨谁?”

突然俯下身,将他紧紧捞入怀中,滚烫的气息瞬间扑到了矢莲冰冷的脖颈边,黑泽崎喃喃自语。

“你会死吗?”

没有任何回应。一片安静的死寂,如同暴风涤荡殆尽后的窒息,似乎连空气都凝止。

这样的深夜,仿佛是一个人能敞开心扉、让情绪充分钻出来,在他们头顶笼罩的时分。

仿佛在与某个处于彼岸的无形力量在争夺这副身体似的,黑泽崎将人越抱越紧,牢牢地镶入自己滚烫的怀中,力道是如此之大,连柔软的衣服布料都扯到微微变形。然后,他把脸埋进矢莲肩颈,像找到母亲似的一动不动。

昏暗的树影顺着微开的窗户,影影绰绰地投到了两个连在一起的身体上。

半晌,只听到他小声道:“母亲,原来杀了父亲还不能完全拥有你。”

这句话其实混着某种外人无法窥见的孩子气的霸道,此时,也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我想去把他的尸体再切碎一点。”又凝视了几秒矢莲阖眼的面容,附在他耳边,黑泽崎轻柔地道。

“……”

没有回应。仿佛也不需要似的,那个将头埋在矢莲身上的身影,久久都没有动过,仿佛共同凝成了一团塑像。

直到再无人看见的地方,那双牢牢留着矢莲肩膀的手臂开始剧烈地颤抖。

过了一会儿,室内响起了压抑着的、时断时续小狼呜咽般的声音。

五十五/上/净莲

黑泽昴之死的消息没有再被捂住。

这个消息瞬间登上全世界的头版头条,满城风雨。曝光的第二日,黑泽崎出行到八方集团开股东大会,中心区人潮汹涌,到八方集团门口更是人挤人,记者蜂拥而至。

一个年轻男孩突然对着车窗脱下了半身衣服,四周响起一片极响哗然声,拍照的声音几乎像浪潮。

“Edgar!”他带着哭音痴迷地大喊着,旁若无人地拍着车窗,“重回赛场吧,我们都在等你!”

青涩的乳尖一下子落入了所有人眼中,左乳上面还纹了个青色纹身,是黑泽崎所在车队的队徽。

是个狂热的粉丝。

坐在后座的黑泽崎遽然转头,脸上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保安冲过去清场,那人被带走,车开过去,他没有回头看。

只是那天回家来,黑泽崎没有换衣服就直接进了主卧,走到床边。

“妈妈。”他低声说,将矢莲抱住。他身体热热的,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就好像一条绷得很紧的灰紫色绸带上的味道。

他打开矢莲睡袍的前襟,矢莲迷迷糊糊地用手指拨他的脸。

“……”

看到他泛着红光的成熟乳房,圆润的肉峰在托背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