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似乎不经意地堵着黑泽崎去路,其中一个是理事会的代理人,身边跟着几个黑泽崎从没见过的人,一身黑衣。

是黑泽昴的心腹。

“大公子,董事长办公室传来最高权限的警报。主控记录董事长上一个见面的人是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

他们看着黑泽崎似乎不怎么在意似的踏出车,一些佣人倒是匆忙将矢莲从车上抬下来。

黑泽崎整了整衣服,那把枪还停留在他衣兜内侧,他甚至微微笑了:“都在这呢?”

几个人像是没想到他这么淡定,面面相觑。

“刚刚太乱了一个我不认识的下属突然击伤了父亲,夫人也受伤了。我知道他的人很多,为了追求效率,就先让我的人拦住了,带夫人回来就医。”

一次次要叫矢莲夫人,真是有意思,好久没有这么冠冕堂皇的体验了。

他一扬眉毛,脸上没有痛色,声音平稳磁性,没有什么起伏,“怎么,是在怀疑我?你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就是去察看我父亲的情况,通知律师和公关团队,连夜通知股东,列出他的财产分配,而不是在这里质问他的亲生儿子吧。”

“已经有人去顶层董事长办公室了。”

眼前其中一人面色冷硬道,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下视线。

显然,黑泽昴心腹那里绝对有一些仇家的名单,而父子俩从前彼此漠不关心,黑泽昴并没有将黑泽崎放入绝对信任的列表上,可也没有将他进入警惕的范围内。

也许黑泽昴真是太自信了。同时也因为这种尊严,将最近这件事自己的亲儿子抢夺妻子这事纳入了家事的范畴,认为这可以在他的控制之下快速解决。

没有人能猜测出今晚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黑泽崎脸色微沉。几个人犹豫着退开身。

他们已经走到了门前,这时,旁边走廊那边飞快窜出来一个人影。

“母亲!”黑泽幸穿着整齐的衣服,脸色煞白,一双眼死死盯着被佣人抬走的矢莲,接着转移到了黑泽崎脸上,“我听说父亲出事了,大哥,是真的吗?”

黑泽崎看了他一下。

“谁让你们把他放过来的,”他道,“把二公子带出去。”

黑泽幸不肯轻易离开,挣扎地要从两个扑上来的膀大腰圆佣人怀里挣脱出来:“我母亲怎么了?你把我母亲怎么了?”

兄弟两人对视着,彼此都有一种不体面又霸道的宣誓主权方式。

“黑泽崎!”幸猛地尖叫道,“我知道你想夺权,别伤害我母亲!”

旁边人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脸色惊恐。

对着他,黑泽崎懒得解释,看都没看幸,助理在旁边,他肃声说,“医生呢?快点。”

“车上您就吩咐过了,已经叫来了!我再去确认一下。”

助理匆忙而去,又被黑泽崎抓住,“等等,再叫一个……”

他捂了捂额头,然后道:“再叫一个集团实验室的负责人过来。”

二十分钟后,宅邸主卧外的会客室里,所有人集聚一堂。

沙发椅背被放下来,矢莲被安放在之上,他仍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犹如沉睡一般。

佣人来来去去,站着的医生带着各项身体检测设备,负责人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

而黑泽崎垂眼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生母去世的当晚。

只不过以前是真正的生母,而现在躺着的那个,是名义上的小母亲,是他带着恨揉了欲供起来的一座肉观音。

他长得高大腿长,看着极其有力,哪怕坐着气势就在那里,医生们对这今晚大家族内部纷争的一切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