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烨答道:“我在乎。”

“什么?”

安妮·博林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别说是安妮·博林,就连托马斯·摩尔和托马斯·克伦威尔也非常惊讶。

朱厚烨道:“我在乎。每一位男士都有义务维护女士的名誉。婚前守贞没有错,女士发誓婚前守贞更不是坏事。你只是坚持做了你应该做的事,安妮女士。”

安妮·博林道:“那,我还能来找你吧?”

“当然可以。”

托马斯·摩尔若有所思,克伦威尔则视线微垂,没有说话。

说话间,朱厚烨的套房已经到了。

跟白厅宫很多房间一样,这是一个很大的套间,位于走廊的尽头。房门推开,就是一个大大的会客厅,拐角是壁炉,壁炉的一侧是窗户,另一侧是厚厚的帐幔,帐幔后面便是大床。床头的两侧有门,通向隔壁的更衣室。

这次去法兰西,好几个护卫选择了拿钱回返故乡,让这栋小楼越发空旷,朱厚烨干脆另外选了一个房间做会客室,而把自己套房的会客室改成了工作间。

托马斯·摩尔一进房间就看到中间好几张大桌子拼成的长桌,跟窗户前放着花盆的木架相互呼应,长桌上堆放着很多羊皮纸和奇怪的、半成品的模型,门边靠着墙还有一捧拆开又重新束好的麦秆。

朱厚烨腾出一片桌面,然后把旁边一个架子上的几个模型拿下来。

“这八个是既定的花房建造流程模型。这是第一个,这些沟壑,其实是挖好的地基。”

朱厚烨展示出第一个模型,还不如说,在纸板上,粘贴了好几个羊皮纸糊的小小纸箱子。

如果是朱厚烨的上辈子,这个模型的底座应该用的是泡沫,然后工具挖出沟壑。可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发达的工业,更别说塑料泡沫。朱厚烨只能用羊皮纸替代。

“这是第二个模型。这些细细的、灰白色的,就是钢筋。”

这些钢筋模型,其实是用很细的木头签子做的,涂上了灰白色,代表钢筋。

朱厚烨没有专门涂上铁锈的颜色,因为这个世界的颜料实在是太少了,他只能意思意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