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铣非常不爽:“何必!”
打肿脸充胖子什么的,真的没有必要。
也不符合他一惯的行事。
曾铣不喜欢出于这种目的去借钱。因为他知道, 这往往是贪污的开始。
曾铣讨厌贪官,虽然他不得不跟贪官·共·事, 却不等于他就认同贪污。
赵良道:“曾大人, 这边的人都当大明是黄金之国,天底下最富有最强大的国家。若是被人发现大明外强中干……”
那大明恐怕永无宁日。
而导致这一切发生的他们, 将是千古罪人。
曾铣当然知道轻重, 他也知道大明的国防力量到底有多?虚弱。现在的大明, 说只有一个架子, 其?实?一点都不为过。可?是这件事已经触及了?他的道德底线,哪里那么容易就过得去?!
曾铣道:“真真是卖头油的娘子水梳头。大明国库里的大半绸,怕是都在这里了?。”
大明的律法明文规定, 商人不得穿丝绸,农民可?以穿丝绸。可?是农民哪里来的那么多?钱置办丝绸的衣服?而商人之家,最多?也只敢在背地、在家里穿穿, 出了?门, 哪个敢穿?
所以大明的街头, 举目望去,多?是棉麻的衣裳, 少数的几个丝绸的,不用说,绝对?是达官显贵。
毕竟大明官员的俸禄是有数的低。不贪污的肯定穷,当然就穿不起丝绸。而贪污且没有后台,肯定会被弹劾而罢官。能遍体绫罗的上?街的,绝对?是惹不起的那一挂。
哪里像这无忧宫,人来人往,无论男女?,都裹在绫罗绸缎之中,就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这便是盛世吧。
曾铣在心中暗叹。
何时大明也能如此?呢?
何时大明的官员不用贪污也能穿得体体面面的呢?
赵良道:“曾大人一直在陕西,大概不甚清楚。这些年?靠着丝绸贸易,江南一带溺死的女?婴大大减少。不知道多?少人家把王爷当成万家生佛,为王爷立了?生祠呢。”
曾铣道:“我知道。我在陕西也种土豆。陕西也有王爷的生祠。”
话出了?口,曾铣这才发现说得太硬。
没办法,虽然他是进士出身,可?是武将做得太久了?,有些习惯已经改不过来。
曾铣道:“我只是好奇,荷兰到底有多?富庶,竟然有这么多?人穿得起丝绸!”
大明的丝绸出口东洋就已经是十倍的价钱了?。往西洋而来,如果没有二十倍的价钱,那些商人怕是早就在半路上?就出手了?。
曾铣很清楚商人的德行。毕竟,山陕也有大豪商。
赵良笑眯眯地道:“只荷兰王国一国,举国上?下约五百万人,全?国每年?赋税约合两千多?万杜卡特金币。”
两千?多?万?
曾铣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破功了?。
因为他很清楚大明的税收多?少。想荷兰一国,面积不如大明的一省,人口不足大明的三?十分之一,可?是赋税竟然足有大明的五倍之多??
怎么可?能?!
“王室按照比例向国会领取津贴。此?外王室还有领地收入和其?他财产收入。”
曾铣道:“其?他财产收入?”
“船队。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
“船队?!”
曾铣倒吸一口凉气。
他当然知道船队。西班牙的珍宝船,葡萄牙的香料船,荷兰的丝绸、瓷器、漆器等东方珍品船,都是无忧宫里的热门话题。而远东的金银船这件事,根本?无人提及,曾铣曾经试探过几次,至于结果,无需赘言。
至于东方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