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摩尔更加不理解了：“那么?，请问您如何看待教宗冕下呢？”

“当然是天主指定的代言人，也是各国君主的老师。”

“老师？”摩尔更加困惑了，“只是老师吗？”

朱厚烨道：“也许您不能理解我们的文化。这样说好了，在我们的传统之中，父子也有可能因为政治见解不同而成为政敌，但是学生绝对不可以背叛老师。这个传统，在三百年前最为突出。”

摩尔想了半天，这才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很理解这种思维的来龙去脉，但是我能接受。请问按照圣人国的加冕仪式，会出现多少神明？”

朱厚烨答道：“只会在文书中出现天主，而且只是以天一个字指代。此外，我们会在我们家族历代祖先的牌位前，进行仪式。”

“牌位？”

“是的。”

朱厚烨一直注意着摩尔的神情变化。

他原以为摩尔最难接受的是这个，不想，摩尔很快就放下了：“天主教也有圣像崇拜。如果?把圣像换成祖先，对于我个人而言，的确不难理解。但是我恐怕教廷那边无法接受。”

“所?以我希望您能作?为特使，出使罗马。当然，在您出使罗马之前，您也要想办法先说服荷兰的主教们。提前预演，提前发现问题。”

“当然。”

摩尔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思考了七天，这才把科隆总主教、美因茨总主教、特里尔总主教和乌德勒支总主教请到自己的房间里。

有些事，不能绕开这四位。

第501章 礼仪之争第一页（二）

果?然?, 就?如同?摩尔预料的那样，四位主教听他说完始末后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

“所以国王陛下任命阁下?为特使？”

出使教宗国，不委任神职人员也不委任贵族, 而是任命一位大臣, 而且还?不是荷兰的大臣而是英格兰大臣, 理由竟然只是因为这位大臣是一位学者？

哪怕早有心理准备, 当事情确实?发生的时候，四位主教还是觉得难以接受。

科隆总主教道：“摩尔阁下?，请问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摩尔道：“猊下?, 这就?是圣人国跟我们的不同?。在圣人国，王位继承通常只是法律问题。”

“天主啊~！”四位主教齐齐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君主受到天主的庇护, 所以需要教廷的承认, 这是欧罗巴公认的常识。

王位继承通常只是法律问题？

这跟直接把教廷剔除在外有什么区别？

“摩尔阁下?，这种理由你也能接受？”美因?茨总主教道。

这件事最不爽的, 就?是他了。

历代美因?茨总主教都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宰相, 无一例外。美因?茨总主教还?想?着?在朱厚烨的伟业中恢复历代美因?茨总主教的荣光呢。

“这是由圣人国的历史决定的。当初国王陛下?还?只是赫特福德郡领主的时候就?曾经说过, 这几年?在学习圣人国的语言和文字的同?时, 我还?特别跟圣人国的官员、侍从乃至是宫廷侍女打听?过，确有其?事。”

托马斯·摩尔拿出了自己的笔记，不是一本, 而是好几本，翻到对应的页面，展示给四位主教看, 并?道：

“一千多年?前, 东印度有一个宗教进入圣人国, 并?得到了迅速发展，把圣人国的皇帝都变成了狂信徒。然?后这个宗教就?变得肆无忌惮, 甚至把圣人国的皇位都拿来买卖。这件事让圣人国上至王族下?至贵族臣民都深恶痛绝，明确之后每一个王朝都立法，严禁狂信徒成为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