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治疗瘟疫的手段很有限, 但是这场瘟疫最?初的来源很清楚, 就是尸体污染了土地和水源。
玛丽道:“就, 就没有合适的药方吗?”
朱厚烨道:“药方是现成的。”
“现成的?”
“是的。我说过,我的故乡也曾经被鞑靼人用尸体污染了水源和土地。不止是鞑靼人, 在过去的几年里,每次大规模的长期的战乱过后,我的故乡都会爆发瘟疫。因此?麻黄汤在我的故乡已经被使用了几千年。”
“真的?!有效吗?”
“当然有效。问题是,中药材经不起漫长的海路运输,会因为?海水和潮湿而发生霉变,进而失去药效。所以我们只能就近寻找药材。我已经让人去远东搜集种?子?和幼苗了。但是即便进口了种?子?和幼苗,植株长大到可?以入药,依旧需要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移植到欧罗巴的药草是否还有效。”
“肯定?有效!”话出了口,玛丽这才发现不对劲,忙道:“怎么?远东的药草就是被种?到英格兰也不行吗?”
难道真的跟传言说的那样,圣人国的田地里种?的是金子?,而欧罗巴的土地只能养野草?
一想到那个可?怕的未来,玛丽整个都不好了。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
“什么?”
“淮河是我故乡一条非常重要的河流。橘是橙的近亲,也是一种?水果,种?在淮南又大又甜,可?种?到淮北就又小又涩,被淮北人改名,叫做枳。后来这句话在医学上被广泛用来形容药草的道地产地和其他产地的区别。”
“道地产地和其他产地?”
“是的。不同产地的出产的药草区别之大,外人不明白,但是真正?的医者很清楚,有的时候是可?以不在意?,但是有的时候,道地药材和普通药材的区别就是一线生死。”
“怎么会这样……”
玛丽拨弄着手里的玫瑰念珠,心烦意?乱,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
“玛丽,我想在只相信两件事,一件是我故乡传承了几千年的医学。”不管怎么说,十六世纪的东方医学怎么也比手疼砍手、脚痛砍脚、头疼恨不得把头也砍掉的同期西方医学强。“另外一件就是,我相信天主的仁慈。”
至于这个时期的西方人在医药上的能耐,朱厚烨宁可?相信太阳会从?北边升起!
不是他说,穿越之前?,西方医药资本的德行,他是见识过的。那么严重的后遗症不说,反而为?了销量,攻击中国和中国医学的成果,往中国和中国医学头上泼了不知道多少脏水,吃相不是一般地难看。后来更是吹嘘自己?是特效药,攻击疗效不下于它且性价比远远高于它的中成药,还无视该中成药是古方,实际临床试验起码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那种?,非说这古方的研发周期只有十五天。
一点常识都没有。
至于现在,十六世纪的医学之争还往往会被扯上信仰之争,比几百年后更加黑暗,所以朱厚烨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当然,朱厚烨绝对不会自己?出手,也不会让詹事府出面。
他相信,托马斯·克伦威尔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大臣。
当然,他也不否认,他在钓鱼执法就是了。
他是配偶国王,不能明着做什么,但是不等于他不能曲折行事。
等玛丽的情绪稍稍稳定?一点,朱厚烨才道:“玛丽,你不高兴?”
玛丽道:“是的。今天萨福克公爵夫人当众质疑主教……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英格兰的淑女教育比法兰西更加保守,对女性的要求就是顺从?。所以跟凯瑟琳·威洛比这种?当众质疑教会主教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