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因为他们都是胡格诺。”

“胡格诺?”

“就是您的老朋友约翰·加尔文先生。”

“原来是他!”朱厚烨恍然大悟,“他曾经是伊拉斯莫阁下的助手,我的确知道他。不过,他的主张非常危险,比路德宗的可?怕多了。他主张否定君主。”

四周齐齐惊呼。

贵族和?王族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费尔南多道:“卢米埃陛下,这种人,您应该把他送上火刑架!”

否定君主!

这种人就是异端!

朱厚烨道:“所以我在发现他的主张的第一时间就驱逐了他。”

“您应该送他上火刑架的!”

“即便他否定罗马教廷、否定君主,他依旧虔诚地信奉天主。所以我没有权力剥夺他的生命,这是我的原则。”

涉及原则,是根本没得谈的。

而且加尔文现在的大本营就在瑞士的日内瓦,跟奥地利相邻,让哈布斯堡家族去头?疼吧。反正作为天主教信徒,自称新教教宗的加尔文比马丁·路德更拉仇恨。

萨克森大使和?勃兰登大使暗暗点头?。

即便是他们,也容不下否认君主制的加尔文。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同样不满加尔文的主张,如果哈布斯堡家族能?把矛头?对准加尔文和?瑞士日内瓦,那么萨克森和?勃兰登的压力就会小很多。所以,

萨克森大使大声道:“否定君主!政教合一?!他是疯子吗?”

费尔南多立刻道:“现在奥地利国力衰弱,军队疲软,根本就不足以跟这个异端抗衡。如果强大的萨克森王国愿意帮忙驱逐异教徒,我们会很感?激!”

萨克森大使连忙道:“殿下如此憎恨这个异端,我们非常理解。但是,请问?这件事,殿下能?做主吗?要不要先请示卡洛斯陛下。”

费尔南多阴沉着脸,道:“这件事我已?经得到了授权。而且我正在游说我的妻子,我相信,基于对天主的……”

安娜立刻截断了他的话:“费尔南多,你只是亲王,我的孩子的父亲,没有资格替我做决定。”又道:“很遗憾,大使阁下,匈牙利面对奥斯曼人尚且需要荷兰的援助,根本没有余力两线作战。波西米亚的情况要好一点,但是波西米亚的军国大事必须经过波西米亚议会。议会是否会通过,我无法保证。终究,我只是女王。”

一句话,我无能?为力。

女人的武器,现在安娜已?经用得很好了。

萨克森大使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道:“我明白,陛下,这个世?界对女王并?不公平,我非常清楚。我会将您的答复如实禀告我王。”

安娜矜持地点了点头?。

费尔南多气煞。

他根本就看出来了,荷兰、法兰西和?波西米亚、匈牙利,都希望由哈布斯堡家族去啃加尔文这个硬骨头?。

谁不知道日内瓦易守难攻,是个天然的军事要塞。

晚宴之后,因为玛丽怀孕和?凯瑟琳的丧期,朱厚烨并?没有举行舞会,而是选择早早回房。

一回到卧室,侍女们退下,玛丽就忍不住了。

“你就真的不管那个狂悖的异端吗?”玛丽道。

她口中的异端,显然只有一个人。

“怎么,你希望我出兵攻打瑞士?”

“不,我只是担心你会因此遭遇攻讦,被人说你的虔诚者名不副实。”

加尔文自认新教教宗,罗马肯定气死了。

“荷兰跟瑞士隔着洛林公国、法属尼德兰和?萨克森王国。如果我调动?军队,这几个国家的国王和?大公爵会怎么想?教宗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