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应该是一两一两地给吗?怎么一给就是一斗呢?

那詹事府的官员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道:“我们王府别的没有,珍珠却是管够的。”

见熊廷恩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官员,更准确地说,那小宦官就有些不耐烦了:“行了行了。这都是给王妃做珍珠衫挑剩下来的珍珠,不是颜色不讨人喜欢,就是有些许瑕疵。入药倒是够格的。你若是嫌这些珍珠不够好,回头等薛院判回来了,再?给你年份更长的。五年以上的珍珠,需要院判批条。”

毕竟是要去?花钱采买的,太医署的大宗经费使用,需要院判批复。

“不不不,尽够了。”熊廷恩这才回神,把儿子打发?出去?。屋里只剩下他跟这个小内侍。

只是做药物研究,不需要那么好的珍珠,这些三年的海珍珠已经够了。

熊廷恩不是小孩子,当然知道人情往来。见儿子在门口守着,连忙抓起一把珍珠往那小宦官手?里塞。惹得那小宦官直跳脚:“这是做什么呢!”

“小公?公?,公?公?,我们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仰赖您照应。”

“你在这么着!我可?是要恼了!”

熊廷恩这才松了手?。

那小宦官把珍珠放回去?,这才斯里慢条地道:“行了,我也不怕你知道。我们王爷在须德海有一万多?亩珍珠田,都是我们这些没根的人照应。王爷说了,以后无论这珍珠田多?寡、出息多?少,我们这些人得其中十分之一的出息作为辛苦钱。你硬塞我这些,我能做什么使?让人知道了,只会看轻了我。我告诉你,你若是想报答我呢,把这癫痫之症给我琢磨透了。然后狠狠地捞钱!”

捞,捞钱?

熊廷恩一听,心都在打颤。

他们不是来荷兰王府伺候归德王的吗?怎么还能捞钱呢?

看熊廷恩的神色,那小宦官就知道怎么一回事。

他道:“你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可?知道,这边患癫痫症的,都是什么人?”

“敢问公?公?,都是什么人呢?”

“王族,而?且多?是哈布斯堡家族以及姻亲,就是他们家族的外孙外孙女?。”

熊廷恩打了个嗝。

他一紧张就会打嗝。

“这,这……”

熊廷恩当然知道归德二字的含义,所以他知道,朱厚烨不过是归顺大明的外国藩王,而?这个哈什么家族,似乎也是外国藩王。

他很怕自己?成了两国君主明争暗斗的炮灰。

毕竟,他现在是荷兰王府的医生,却要治疗外国的王子公?主。

听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熊廷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声问道:“请问,这个哈,哈,家族跟我们王爷的关?系……”

“敌对?。”

熊廷恩吓得又打了个嗝。

“你以后呆久了就知道,这荷兰王国啊,之前连着南面的佛兰德斯,还有瓜分给法兰西王国的那部分,以前连成一片,叫做低地地区,也是哈布斯堡家族口中的北方诸省。”

“北方诸省?”

“没错。这块地,原来是哈布斯堡家族的领地,可?巧他们犯了个大错,我们王爷就乘机,狠狠地咬了他们家一口,然后把北方诸省夺了过来,一分为三,给足了英格兰和法兰西国王好处。靠着两位国王的支持,成了荷兰公?爵。”

“公?爵?”

“对?,以前荷兰是公?国。我们王爷成了公?爵之后,又接机往西打下了老大一块地盘,这才把公?国升为王国。几年前勃兰登堡选帝侯和萨克森选帝侯乘着外面如火如荼的宗教?改革运动,想摆脱哈布斯堡家族的控制,我们王爷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