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是在法兰西?王子?身上动手术, 还是在法兰西的王子妃身上动手术,都需要法兰西?国王点头, 所以凯瑟琳怀孕计划不得不推迟。

而迪雅娜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亲自带头表现?出对凯瑟琳的恭顺, 一如当?年的弗朗索瓦丝·德·富瓦和如今的安妮·德·皮瑟勒对待克洛德王后。

主动表现?出对凯瑟琳的尊敬,主动维护凯瑟琳在公众面的颜面, 主动处置那些对凯瑟琳不敬的人。

然?后,

然?后亨利就更加心疼她了。

奥尔良公爵亨利甚至亲自向朱厚烨求了蓝绿色的雀金裘送给迪雅娜。金翠辉煌、碧翠闪烁的雀金裘, 让迪雅娜直接成为宫廷的焦点, 也让凯瑟琳直接失态。

丈夫如此行为,就跟直接给了她一记闷棍有什?么两?样?!

她这些日子?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凯瑟琳人虽然?站得笔挺, 可是她整个人懵懵的,耳边嗡嗡作响,她好像看到所有人都对她投来怜悯的目光。

够了!

凯瑟琳的心在咆哮。

我还是奥尔良公爵夫人!

但是没有用。

凯瑟琳完全不知道那天的晚宴她是怎么过来的。

而晚宴结束后, 凯瑟琳直接把自己关进了卧室。

她到底才十六岁。

她的侍女们要么不敢劝, 要么看不起她不想劝, 而迪雅娜伺候着亨利,分?身乏术。

所以,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整个宫廷,也传到了朱厚烨的耳朵里?。

“是我失策了。”

“陛下?”宫务大臣阿尔贝不解,“这是法兰西?宫廷的私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在阿尔贝看来,即便朱厚烨在奥尔良公爵亨利的心中,地位甚至高于法兰西?国王,可那终究是法兰西?王室内部的事,往小?了说,是别?人的家事,往大了说,是另外一个国家的国事,朱厚烨完全没有必要把这件事扛在自己的身上。

更何况,凯瑟琳终究只是奥尔良公爵夫人,连王储妃都不是。

如果?她是法兰西?的王储妃,或者是王后,朱厚烨为她费心谋划,那还能理解。可是她只是一个奥尔良公爵夫人,哪里?值得堂堂荷兰国王费心?

阿尔贝不理解。

朱厚烨道:“就当?是看在已故的克洛德王后殿下的份上。你亲自走一趟,把那件白雀金呢鹤氅给奥尔良公爵夫人送去。”

“陛下!”

那件鹤氅极其珍贵,如果?送给玛丽陛下,阿尔贝无话可说,但是送给凯瑟琳?

阿尔贝想不通。

“去吧。如果?亨利有话,让他直接来见我。”

“遵命,陛下。”

见朱厚烨如此,阿尔贝只能遵命。

蓝绿色的雀金呢固然?金翠辉煌,华贵异常,可终归是混色,此其一。其二,从数量上来说,白孔雀是孔雀中的异种,数量稀少,即便是荷兰宫廷,也只有一群白孔雀而已。所以哪怕是工艺一模一样的布料,因为原材料的不同?,两?者的价格也是天上地下两?个极端。

放在大明?朝,蓝绿色的雀金呢每匹价值五十两?白银,但是白色的雀金呢,因为白孔雀稀有罕见,白色的雀金呢根本就是万金难求、有价无市。

折算成欧罗巴的售价,需要将白银单位直接换成杜卡特金币,然?后再乘以十。

这还是保守估计的单匹白色雀金呢的价格。

十六世纪的布料,每一匹,无论是横幅还是长度都比五百年后要短,所以需要的匹数比更多。如果?不是荷兰王宫这边白孔雀群已经稳定?下来,也凑不齐这许多的白雀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