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丝和她的妹妹埃莉诺死死地?瞪着她们的父亲,而玛丽的另一位侍女凯瑟琳·帕尔则面露担忧。
玛丽露出似哭又?似笑的神情,道:“作孽的是男人,可是付出代价的,总是女人。也许,这就是我们都铎家的女人的命运。”
无论?是出生在这个家族的女儿,还是嫁进这个家族的女人,都注定一生坎坷、难得善终。
“陛下?!”
“够了,退下?。”
查尔斯无奈,只能离开?。
玛丽又?让侍女们退下?,她想独处一会儿。凯瑟琳·帕尔走?在了最后?。
她犹豫再三,终于在离开?之前道:“陛下?,我出嫁的时候,我母亲曾经说?过,长?情的男人总比绝情的男人好,因为他?们的心是柔软的。”
玛丽胡乱点了点头,道:“谢谢,博罗男爵夫人。”
凯瑟琳是个寡妇,她的丈夫爱德华·博罗在1532年因病去世。
当船舱里?只剩下?她一个,玛丽尽情地?任由眼泪哗哗哗地?淌。
她一边无声地?哭,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等舱门再次打开?,她就是英格兰至高无上的女王,她的婚姻,承载着英格兰人的期望。
从伦敦到加莱的海上航线并?不长?,加莱跟不列颠的距离短到天气晴好的日子,单凭肉眼就可以看到对岸。但是在玛丽看来,加莱跟英格兰本土,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英格兰是贫穷而又?弱小的,即便?是英格兰的贵族和宫廷侍女们,衣着也以简朴居多,就如同英格兰的王宫,更偏向?朴素实用。
而在加莱,这里?的女人们个个衣着华丽,男人们身上的饰品也完全不逊色,就连加莱的城堡,明明是军事设施,可是烛台、窗台,不起眼的转角处,也有很多华丽鲜艳的装饰。
仿佛看透了玛丽的心情,查尔斯小声道:“陛下?,荷兰比佛兰德斯更富裕、更繁华。”
玛丽道:“我知道。我的婚讯传开?之后?,各地?的叛乱立刻消失了。”
玛丽记得很清楚,她刚登基的那会儿有多艰难,母亲每天工作到深夜,早上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起床,就连大臣们的靴子都透着紧张感,原因就在于英格兰各地?层出不穷的反抗运动。
可是反抗运动并?没有因为她们母女的努力而减少多少,反而是她的婚讯传开?,各地?的反抗运动一下?子消失了。
简直就是一记狠狠地?扇在她们母女脸上的耳光!
查尔斯道:“这是因为人民都相信,莱特陛下?不但能为英格兰带来和平,还能让每一个人都过上富足的好日子。”
“是么?那么贵族呢?”
玛丽很清楚,贵族们有多贪婪,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是不会消停的。
查尔斯道:“陛下?,从两年前荷兰正式成为圣人国的藩属国开?始,所有跑远东路线的人都发了大财,就连最普通的水手也有上千先令的家私。至于贵族,别说?克罗伊家这些尼德兰的老牌家族,就连尼德兰的金融商人乔克波,他?的资产已?经是富格尔财团的两倍。”
当年尼德兰一分为三的时候,威廉·德·克罗伊不惜放弃家族在佛兰德斯的一切都要去荷兰,周围的人都笑话他?愚蠢,因为谁都知道,佛兰德斯才是勃艮第的玛丽的领地?的中心。
可是现在,那些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为克罗伊家族的财产已?经高达两百多万杜卡特金币,这还是明面上的。
玛丽道:“我记得富格尔财团的资产超过五百万古尔登金币。”
查尔斯道:“但是光您的表兄奥地?利国王卡洛斯的债款就高达两百万。荷兰国王说?过,富格尔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