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睁开眼?睛,黄锦立刻凑上前:“王爷?”

朱厚烨道:“我昏迷了多久?”

“回王爷,足有?两刻钟。”

“扶我起来。”

黄锦连忙上前伺候, 又招呼薛己给朱厚烨把脉。

薛己见朱厚烨脉象已?经稳定, 连忙把朱厚烨头上、手上的针全?都取下。

黄锦这才抓紧时机道:“王爷昏倒的时候, 各国君主和使节都吓了一大跳。小人斗胆, 请他们在隔壁房间落座。这才让薛院使为王爷施针。”

对?于西方人来说,只是在手上、脸上施展针灸就已?经足够让他们呆若木鸡了,如果让他们看到薛己在朱厚烨的头顶扎针, 只怕他们会把薛己当成巫师,顺带把他们一起送上火刑架。

现在的黄锦已?经清楚欧罗巴的宗教裁判所的厉害了。

“你做得很好, ”朱厚烨道:“请客人们进来。”

黄锦略一迟疑, 却还是应了下来。

很快,法兰西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和葡萄牙国王若昂三世?双双走?了进来, 他们的身?后跟着一脸关切的荷兰重臣们以及各国大使都走?了进来。

也亏得无忧宫的套房卧室在建造的时候, 充分考虑到欧罗巴王室婚俗的需要, 修建得特?别大, 还用膝盖高的栏杆进行了分区。

弗朗索瓦在栏杆前站定,道:“亲爱的卢米埃,你的宫廷医生们实在是太过坚持了, 都不让我们旁观。你还好吧?”

朱厚烨道:“只是急怒攻心,醒过来就没事了。”

“哦,方才圣人国的特?使阁下也是这么说的。”弗朗索瓦道, “对?了, 关于安妮女士的事, 我很遗憾。”

朱厚烨道:“弗朗索瓦,我的兄弟, 我相信安妮,她一向是一个很有?主见又非常有?决断的女性?。她既然那么坚持地拒绝了亨利,就不可能改变主意嫁给他。”

“可是现在,他们已?经举行了婚礼,就要在威斯敏斯特?为她加冕了!”

朱厚烨道:“我相信她。”

若昂三世?见状,道:“有?没有?可能是她的家人的缘故?”

弗朗索瓦道:“如果要我在英格兰和荷兰中间选,我肯定选荷兰。”

虽然是新生的王国,但荷兰已?经是欧罗巴大国,论国际地位,根本就不是英格兰能比的。

更?别说托马斯·博林那种贪婪的家伙。

若昂三世?道:“那卢米埃,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是为了王国稳定,你需要一个妻子。”

朱厚烨想了想,道:“我总觉得安妮跟英格兰的亨利的婚礼有?些奇怪。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安妮给我的信件,两位摩尔小姐送来的信件,都没有?问题。上周我还收到安妮的信件。我想进行调查,也希望各国驻英格兰大使能从旁协助。”

“哦,当然可以。”弗朗索瓦道,“你要亲自抓这件事吗?”

“当然不,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对?抗奥斯曼,所以,这件事我打算交给黄特?使负责。”

说着用汉语把任务交给黄锦。

黄锦立刻大声?领命。

在东方,夺妻之恨是奇耻大辱。无论是大明还是大明的藩属国,这方面?的规矩都是一样的:安妮·博林既然是朱厚烨的未婚妻,那她就是朱厚烨的女人,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竟然横刀夺爱,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他的声?音已?经充分体现了他的决心。

朱厚烨不得不用汉语警告他:“目前,你只有?调查权,别做多余的事。我不想节外生枝。至于最后的决断,也该由?我来做。”

“是,王爷。小人一定会让王爷来做最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