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六位,青衣劲装,大圆帽,一手搭着?绣春刀,皮肤同样被晒得?黝黑,还一嘴的胡渣子,虽然?同样是满身煞气,却依旧跟前面那位成鲜明对比。

朱厚烨就有数了。

他直接就用汉语问道:“飞鱼服?大伴是哪个行当上的?”

这行话一出口,后面六人中,就有一半变了脸色。

不熟悉大明朝的人,不可能?一眼就认出飞鱼服,也不可能?说出大伴这样的词。

“不敢,小人魏彬,先皇时在司礼监伺候。劳公?爵阁下动问,不知道您,是哪一支的?”

因为不能?确定朱厚烨的出身,为首的这个大太监只能?含糊着?,用朱厚烨的荷兰大公?爵一爵来称呼他。

朱厚烨没?有回答,而是道:“腰牌呢?”

听朱厚烨这么问,魏彬更是信了三分。

在船上的这些日子,他早就试探出来了。那些船员来自不同的国家,曾经在很?多船上讨过生活,却对大明的事?儿几乎一无所知,更别说大伴、腰牌这些大明宫廷里的行话、信物。

魏彬连忙接下腰里的腰牌双手奉上。

朱厚烨一看,直接道:“看这包浆!原来你还是掌印太监。”

魏彬忍不住望向自己的手心,只见腰牌的反面朝上,根本就没?有司礼监太监的字眼,只有忠字番号。

显然?,正是他的番号泄露了信息。

“殿下谬赞了,奴婢曾经蒙先皇恩宠,代掌司礼监。此番是奉当今皇帝之?命,前来调查殿下的出身。”

嘉靖上位之?后,清楚武宗旧人,作为八虎之?一的魏彬因为没?有大错也没?有犯到嘉靖的头上,因此得?以去?南京养老?,原来的象牙腰牌也被司礼监收回。

当然?,要不是这次任务特殊,嘉靖特别召见,他也不可能?拿回自己的老?伙计。

魏彬的神态和口气的变化,连旁观的人都注意到了。

朱厚烨这才答道:“我是建文?遗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