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
懂了。
亚历山德罗神甫暗暗点头。
虽然不是最标准的回答,但?是在他的标准线之?上?。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殿下如何看待马丁·路德的因信称义。”
“因信称义?”
“是的。”
“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哈?
亚历山德罗神甫道:“您不明白吗?”
这么简单的词组。
“是的。”朱厚烨叹息道,“太过言简意赅的词句,往往非常凝练,对于我这种外国人?来说,才是最难的。”
亚历山德罗神甫微笑?道:“没关系。那换一个问题,请问您知道马丁路德跟罗马教廷的分歧在哪里吗?”
“请问在哪里?”
“按照惯例,只有教宗冕下有资格解释圣经。信众只需要听从就可?以。而马丁·路德本?没有这个权力,所以他声称,每一个人?都有解读圣经的资格和权力。”
朱厚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他其实是在争夺对圣经的解释权,以合法自己的学说?”
“正是如此。”
“真让人?怀念~”朱厚烨叹息道。
“怎么了?”
“在我的故乡,距今两千年前?,有一位学者,姓孔,我们都习惯叫他孔老先生、孔圣人?请别这么看我。这些?历史,我们是有完整的历史文献记载的。”
“抱歉。”
“没有关系。这位学者在当时虽然不是最有名的,因为?在他之?上?至少有两位思想家,他们的学说一样闪耀如星辰。这位学者的学说被当时的君主和诸侯普遍拒绝,不过,国家大统一之?后,这位学者的学说经由他的后世门徒的解说,被当时的君主接受,作为?加强王权统治的工具。只是这位学徒发展出来的学说解释,跟这位学者提出的学说的最初模样,有了很?大的差异。再后来,一千三百年过去了,每一代都有学者和贵族去精研他的学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释,然后把?自己的学说传给自己的学生。您知道,到如今,他的学说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
“在我的故乡,有一句俗谚,叫做孔圣人?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朱厚烨特地用汉语说了一遍,又用法语意译了一遍。
“孔,圣人?,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意思就是说,如果这位学者知道他的学说被解释成现在的样子,绝对会拼进一切,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他如今的门徒全?部?暴打一顿。”
亚历山德罗神甫惊呆了。
朱厚烨狡黠地眨眨眼睛,道:“这段有趣的历史,我从来没有跟其他人?说过,您是第一个。不过,参见这段历史,我敢说,马丁·路德就是争取到了圣经的解释权也没有用。因为?那样一来,他的追随者也会很?快开始钻研圣经、发布自己的新学说。也就是说,新教很?快就会被分流,并且无法避免地,跟同属新教分支的其他流派产生分歧,并且迅速激化、视对方为?异端。”
“您,您说什么?”
亚历山德罗神甫结结巴巴地道。
“只是一个简单的预测而已。”朱厚烨道,“其实在我看来,每一个人?接受的教育水平不同,每一个人?的人?生经历不同,他们对福音书、对圣经领悟也会有差异。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如果他们把?这些?差异保留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始终柔顺谦恭,那自然无可?厚非。但?是一旦他们把?自己对福音书的理解说出口,然后发现别人?的理解跟自己不一样,按照欧罗巴的惯例,只怕人?们会互相指控对方为?异端。”
朱厚烨话音未落,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