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有?婚约了。”
“殿下,请恕我失礼,您跟罗奇福德子爵小姐的婚约本来?就是延迟婚约,伴随着凯瑟琳王后流产,已?经失效。您现在就是说您有?婚约,也无法取信各国!更别说,”说到这里,托马斯·克伦威尔猛地抬起头,道:“您真的有?结婚的打算吗?”
朱厚烨挑眉:“这么说来?,那天白厅宫的事已?经传开了。”
“没错。”
朱厚烨道:“那你?应该知道,安妮嫁给我,博林家没有?这个机会?成为王族的。以托马斯·博林的疯狂,很难说他?会?做出什么事。是的,安妮是一位优秀的女?性,即便站在法兰西的克洛德王后、奥地利的埃莉诺殿下和凯瑟琳殿下面前,她都不会?逊色。但我终究是一个自私的人,我爱她尊重她欣赏她,她有?着不下于男人的勇气、坚强和机敏的头脑。但是我还没有?到赌上自己的生命的地步。更别说,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最?怕的就是来?自于亲人的背刺,哪怕只是姻亲的背刺。”
克伦威尔吃惊地道:“接下来?的事?”
“没错。你?不是很清楚吗?要不然,你?怎么会?带这两位来?见?我?”说着,朱厚烨示意跟前两位教士打扮的人,他?对面容清瘦、态度谦和、鬓角斑白、看着约摸六十上下的那位老者点点头,道:“很高兴见?到您伊拉斯莫先生。”又对更为年轻更为健硕且神情坚毅的中年教士点点头:“马丁·路德教士,欢迎来?到荷兰。”
这两位当时?最?著名的神学家、思想家连忙还礼。
朱厚烨颔首接受,又对克伦威尔道:“托马斯,你?一直站在马丁·路德教士身边,我想,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表明了你?的态度。”
克伦威尔没有?否认。
朱厚烨转头对阿姆斯特丹市长道:“市长先生一直站在伊拉斯莫阁下身边,原因有?两个,其一,伊拉斯莫先生是尼德兰的瑰宝。虽然现在伊拉斯莫先生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甚至还遭到了上至罗马教廷下至各国君主、公爵的谴责,但是不能否认,他?的思想引导过?整整一代人。其二?,不管怎么说,我依旧是一位大公爵。领主的身份,罗马教廷颁布的虔诚者尊号,让您认为我会?更倾向于伊拉斯莫先生。对吗?”
可?怜的市长先生,他?只能低着头,苦笑道:“哦,殿,殿下,我这点小心思,完全瞒不过?您。”
马丁·路德这才道:“那么,您认为我跟伊拉斯莫先生,哪一个更符合您的心意?”
朱厚烨道:“你?知道吗?马丁·路德教士,我很欣赏一百多年前的杨·胡斯教士,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思想的先驱。但是很遗憾,如果让我生活在一百多年前,无论我多么欣赏他?,无论我有?多少?个不得?已?,最?终我还是会?把他?送上火刑架或者是驱逐出领地。你?知道为什么吗?”
“请问为什么。”
“因为时?机未到。”朱厚烨道,“如果是英格兰,我会?优先考虑伊拉斯莫先生的主张。但是这里是荷兰。”
马丁·路德吃惊地道:“您选择我?!”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朱厚烨摇了摇头,答道:“不是我选择了你?,而是尼德兰地区的人民选择了你?。市长先生说过?,尼德兰地区土地贫瘠,所以尼德兰的人民需要付出更多努力才获得?收入才能填饱肚子。正是因为这种努力,让尼德兰变成了欧罗巴最?富裕的地区。可?是同时?,尼德兰的人民承受的税金也是欧罗巴各国的人民无法承受的。相信不止伊拉斯莫先生一个人在思考,尼德兰很多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税,税金?!”
马丁·路德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