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就在眼下展开,在她无?意识时,黑色碳素笔就这样写?满了一页纸,没有任何排版,笔迹有些凌乱。
但清晰可见,她写?的全?都是阿曜。
南依无?奈地深吸一口气,瘪起嘴,拧着眉,趴到了桌上。
对不起,可能让你伤心了。
其实?我也是,很难过的。
可是阿曜,我只是……由衷希望你独立、优秀、自由。
无?欲无?想,无?所畏惧,能为?自己做主,也活出自己的人生。
这些,远比她重要得多?。
……
那?日的告白,似乎只是一个短暂的插曲。
过后,没再有人提及此事。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徐曜在第二天便主动邀请南依和他们一起去食堂。
他神色如?常,南依也轻快地应下,“好啊,我们去吃食堂的小火锅吧。”
六月,夏天已经悄悄崭露头角。
晌午的温度很高,几个人围在座位前,吃着点着酒精灯的小火锅。
火锅是牛油汤底,微麻微辣。
里面?煮着各类蔬菜肉类和丸子,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范妙珍和郭润雨在拌嘴,两人一如?既往地吵吵闹闹,南依笑而不语。
她刚夹起了一颗鱼丸送进嘴里,就听对面?的徐曜蓦地开口说,“跟你们说件事吧。”
旁边那?两人还在掐架,陈智杰放下筷子,问,“什?么事?你说。”
徐曜平静地说,“我后天晚上九点的机票。”
话音刚落,桌上瞬间静了下来。
范妙珍的手还掐在郭润雨的脖子上,两人同时错愕地转过头。
南依更?是直接被?呛到,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一时间,连眼泪都咳了出来。
“不是说月底吗?怎么这么突然啊。”陈智杰蹙着眉问。
徐曜给南依递了水和纸巾,他想去拍她的背,可手伸了一半,又收了回来。他随口回应,“计划有变。”
这个消息太?突然,大?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南依接过纸巾,低着头,将纸巾摁在脸上,半晌没动。
范妙珍察觉到,连忙拍她的肩膀,问,“小兔,你还好吗?”
“啊,”南依轻轻应了声,这才抬起头,鼻子红红的,“我没事的,就是锅底实?在是……”
她顿了下,才继续道,“太?辣了。”
谁也没想到,这可能是几人聚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班上同学知道后,多?少都有些难过。
这一整个下午的课,上得不怎么活跃,有几个同学,时不时就给后面?的徐曜传张纸条,大?多?是一些离别的祝福。
第二天还有学校组织的月考。
班主任见班里个个没精打采的,也只得松口说,“你们调整调整状态,月考结束之后,允许你们给他开个欢送会。”
底下有同学欢呼了几声,不约而同道,“谢谢张老师!”
南依却始终低着头,做着完形填空。
外人看?来,她很平静。
只有她自己知道,两篇阅读理解,答案全?都是错的。
她根本静不下心。
没心思做题,没心思考试。
当晚回到家,南依对着手机翻了又翻,看?着两人曾经发过的短信,几乎是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照常参加月考。
座位被?打乱,南依找到位置坐下时,才发现旁边就是徐曜,两人只隔了一条过道
开考前,徐曜敲了敲她的桌面?,一如?往常一样,语调